招嵐：「諸位要是不著急回老家的話，過年前我們可以再一起探討一下。」

「不回去不回去！回去有什麼好，還不如待在學校里自在，大家都能說得上話！」

「嵐嵐，要不咱們明年多招點學生？就三百個太少了，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能多帶一個是一個，萬一什麼時候再來一次，咱們就憑人多，傳承也斷地慢一些，只要沒斷徹底，後生們總能找到出路。」這位不忘居安思危。

招嵐：「我也心疼你們啊，人一旦多了把你們累垮了誰來教？」

「我不怕累！別看我年紀大，一般小伙子精力還不如我呢！這幾十年啊……也就這兩年算是真正的活著，我就是心裡不踏實……我捨不得啊……」說著，老大夫眼圈都紅了。

「你別怕累著我們，我們幹勁兒足著呢！」另一位也附和。

「我帶學生們去走訪了病患，他們看到了實際效果，學的也用心，這時候不就該一鼓作氣嗎？」

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招嵐，林老師也看過來，明顯和其他人是一樣的想法。

招嵐這時候站起來，鄭重道：「我知道各位都被之前的幾十年給嚇怕了，如今眼看著勢態變好了，都恨不得把能教會的人都教會了。但凡是過猶不及，我希望諸位教出來的是將你們畢生所知所學融會貫通的行業精英，不是略懂皮毛的泛泛之輩。數量可以少，質量一定要上去。諸位放心，你們的命還長著呢，不要去考慮那些生死的事兒。來，乾杯！」

眾人舉起酒杯，裡面卻是香甜的果汁。

「你放心，我們一定教出精英來！」

「那必須是三百個李藥！」

角落裡埋頭吃飯的李藥猛地抬頭，又繼續低頭吃飯，坐他旁邊的林凱玩笑道：「他們在說你。」

作為老師們最喜歡的學生，李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還不夠優秀。」

這一場宴會不僅有老師，還有學生，只不過學生都在另一個大包廂，他們派遣李藥過來請嚴校長，林校長以為她沒找到位置，直接把人按到另一桌的空位，同一桌的還有宿管、門衛、保潔、倉管。

李藥只好在群里和同學們匯報情況，同學們乾脆讓她隨時注意這邊的情況，等嚴校長空了就把人拉過去。

這不，剛去上個洗手間招嵐就被李藥堵了：「校長，同學們都想給您敬酒！」

林校長和其他老師年紀都太大了，年輕的學生們可不敢胡鬧。

招嵐笑著：「未成年敢給我敬酒？」

「……我們都喝果汁。」

「所以，就我喝酒？」

「嘿……」

「走吧，去會會這群褪了人皮的猴子！」

招嵐進入另一個大餐廳後，氣氛瞬間沸騰起來，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說笑個不停，仿佛瞬間跨進了養鴨場，喧鬧極了。但招嵐卻並不討厭，因為這就是年輕的氣息。

走了一圈，招嵐提著兩個男孩子到最前面嚴肅道：「幾歲了？」

「十六歲……」

「十五歲。」

「知道自己是未成年嗎？」

「校長，我那個只有8度，是個果汁啊！」

「我那個、那個就是勾兌的，也是果汁……」

招嵐才不聽他們狡辯：「這兩人的班委記一下，各扣十分，2千字檢討過年前交給你們的老師。」

兩個學生慌了。

「校長，我們還有同夥！」

「對對對！是他讓我們喝的！」這人指著一名一直低頭的男生，一臉幸災樂禍，那眼神仿佛在說：兄弟對不住了，有難同當說的就是今天！

招嵐意外：「還有漏網之魚？行，一起罰！下去吧！」

倆學生對攛掇者做了個鬼臉，攛掇者生無可戀，默默記下小筆記：下次想讓我帶飯？沒門兒！

雖然出了個小狀況，但招嵐還是沒逃過學生的敬酒。

這群小崽子端著果汁，偏偏要校長喝酒，還有人起鬨，等招嵐喝紅了臉才放過她。

「校長，你沒事吧？」李藥來扶。

招嵐只覺得腦袋臉有點燙，腦袋有點暈，其餘倒沒什麼。

回了教師包廂，發現林老師不在，另一個老師告訴她，林老師想起來還有事沒做完，叫她外孫送回學校了。具體事兒也不多，但林老師那個性，事兒堆在手裡她也睡不著。

等送走了所有學生和老師，招嵐也打著呵欠準備回家。

「嚴總！」林凱從酒店外跑進來，氣喘吁吁地，「你要回家了嗎？」

「是啊，林老師什麼東西忘拿了？」

林凱乾笑：「外婆擔心你喝了酒回去不安全讓我送你，我沒喝酒你放心！」

「好吧。」招嵐往包里摸鑰匙，摸半天沒摸到。

「要不坐我車？」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