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危楼倒塌之后[姐弟骨科]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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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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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我戴遮阳帽的时候,发尾摩挲着我的脸颊,我觉得那像一只蝴蝶栖息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不能将它拘捕入罐。

最终我们抓到了四只蝴蝶,三只普通的菜粉蝶,一只黑蓝斑点的大蝴蝶,在你的命令下,我把中间的虫身剪掉,它们的翅膀被扎在泡沫板成为残缺的标本。

不过这不是我们那天最大的收获。

我们偶然发现了一处被遗落的房子,约有三层高,一侧的墙面不是单调的灰白或斑驳的砖红,而是被绿意盎然的爬山虎所征服。

时间仿佛在墙面上凝固成了一幅既生动又诡异的画卷。

绿色的藤蔓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如同古老的触手紧紧缠绕着每一寸可以触及的表面,编织出一场浩浩荡荡的侵略,最终连窗户都被淹没了——

“阿雪,你看这像不像一片海?”

这是我们夏日的海,层层迭迭的碧色波涛。

斜阳在这密集的绿色帷幕下变得斑驳陆离,仿佛是被无数细小的叶片筛过,只留下斑驳的橘色光影,它们在地面上跳跃、闪烁,为这静谧而诡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不安的律动,像水中游鱼。

无数叶片在微风中相互摩擦,轻轻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沙沙声响,宛如低语,又似叹息。

“可惜今天太晚了,下次我们再来这吧,或许可以进去看看呢。”暮色催促着我们回家。

我第一次讨厌黄昏。

可是姐姐,下次是什么时候?

姐姐,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去探险?

七月转瞬即逝,八月也走到了它的尾巴。

姐姐,你有许多即将分别的好朋友,或许是为了珍惜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吗,他们总是来找你出去玩。

姐姐,我好嫉妒。

妈妈不让我出门,我只能在家里等你。

姐姐,篱笆上的牵牛花哑了,它们被晒蔫得吹不了喇叭,我觉得我像那些花。

姐姐,蝴蝶翅膀上的蓝色鳞粉已经快掉干净了,脆弱的蝶翼像纸一样薄,你大概不会喜欢了。

姐姐,你也很久没有给常安喂过饲料了,之前你明明每天都会趴在鱼缸面前观察它橘红色的尾巴,现在它像我一样,都被你抛在脑后了。

姐姐,你或许不知道吧,连妈妈也不知道。我在七月末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过一次。

我去看那片我们发现的海了。

或许是经受不住夏季频繁暴雨的冲刷,半侧墙壁已经倒塌了,裸露出的砖块与钢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曾经生机勃勃的藤蔓被晒得枯萎、卷曲,绿色的海浪在阳光的炙烤下逐渐干涸。

——姐姐,我们没有下次再去的机会了。

今天的你又是迎着晚霞才回家,我等来的是你的兴师问罪。

我第一次看见你生气的样子,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雨,而我恰好没有伞。

低气压的氛围让我沉闷得说不出话来。

“你根本没有资格擅自决定我的人际关系,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姐姐,这句话让我觉得委屈。

今天我真的做错了吗?明明姐姐就不喜欢他的吧?我把他赶走了,我以为这就像帮你驱逐那些恶心的大水蚁、帮你剪去蝴蝶翅膀之间的虫身一样。

我记得他,总是在放学的时候悄悄跟在你的身后,不就和那些趋光的虫子一模一样吗?

姐姐,你不记得了吗?

你说:“我最讨厌那些男生了,对着性特征的自然发育开低俗玩笑,无缘无故就大喊大叫,性意识的觉醒仿佛一种退化,他们都成了猿猴。课上刻意接话茬让老师难堪,课下依旧把没礼貌当个性,把低素质当潮流。他们对女同学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用粗俗的脏话与幼稚的刁难。”

你说:“阿雪千万不能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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