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這是做什麼?想審我?!」紀翎別過頭咳嗽幾聲,舉起被把脈的手笑道。
林燼野不與他多說,沉聲道:「說吧。」
「直覺罷了,我只是不信前幾日才見你神色恍惚被曹內臣護送入宮必定是有什麼秘密。若你當真出事,不應當回府麼?」紀翎眼尾泛著紅,「如今看來當年那場大火是周崇山想要瞞天過海,所以…是他做的嗎?」
紀翎的脈搏仍舊虛弱,並無起伏,林燼野信了幾分。
「臨安王,你十二年未與京中聯絡,卻好似洞曉天下千萬事…」林燼野高束如墨綢般的發隨著馬車晃動,束髮的紅綢隨偶然穿過的風飄動著。
眼前的郎君並無準備提及此事,便是正盛夏時分,他身上的衣衫綢緞好似都並非是輕薄的錦緞。
面色蒼白的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直到馬車停穩,林燼野撩起遮風的簾看著居然到了荒山野嶺處。
遠處香火鼎盛、佛煙繚繞、梵音裊裊在青山之中的寺廟。
林燼野一躍下車後,望著周遭來往絡繹不絕的香客:「不去王府,來寺廟作何?」
商陸扶著紀翎下車,他道:「此處為天墉寺很靈的,隨我去拜拜吧。」
林燼野挑眉看著紀翎面色微冷:「我不信神佛,更不拜神佛。王爺,微臣事務繁忙,尚且沒工夫陪你玩鬧,告辭。」
紀翎轉過身輕挑眉粲然一笑:「林大人,你要的東西在寺廟裡,這也不去?」
罷了,信他一回。
上山的路上,林燼野低聲問阿竹道:「觀他面色看得出病狀麼?」
阿竹自看紀翎第一眼起便知道他已活不久:「面色蒼白,酷暑時節穿著春日裡的衣衫,病入膏肓之態。」
林燼野神色微凝:「能救嗎?」
「你要救他?」阿竹不敢置信,她同林燼野相處十二載,一個對自己這般狠的女子居然會心軟救一個手持自己把柄的人。
林燼野悠悠道:「不論他是真的還是裝的,最起碼我們在偵破糧馬案之前,他不能出事。否則,此案必定受阻。」
「未能望聞觀切,尚不能斷定。」
眾人踏入寺廟後,一方丈見紀翎便很快上前來道:「阿彌陀佛,老衲參見臨安王。」
紀翎回禮後將林燼野引薦給方丈道:「一禪大師,這位是北鎮撫司指揮使林大人。」
一禪大師生得慈眉善目,他微微斂眸輕道:「二位請吧。」
入一曲徑通幽處,方見方丈停在一間禪房外:「王爺面色愈發不好,可要入寺中休養幾日,老衲為王爺診治一番。」
紀翎眸色淡淡好似平靜的潭水,他搖頭回絕:「多謝大師好意,待此案告捷定然入寺中好生休養。」
一禪大師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將鑰匙交給紀翎後便離開了。
門「吱呀——」一聲推開,灰塵湧入陽光之下。
林燼野掩鼻入內問道:「我記得,你從前也不信佛。甚至還說殺戮太重,不便入寺廟,如今怎麼…」
「小也,人都是會變的,你變了我自然也變了。」紀翎輕笑一聲,眼底划過一瞬的自嘲。
紀翎將門關上後,舉著燭火,往一旁上鎖的櫃中拿出一本冊子道:「這是兩月前大理寺查糧馬案時的一舉一動。」
林燼野看著手中的冊子,疑惑翻閱道:「大理寺手持右相手書,勒令此案機密不允旁人隨同,你怎麼會有這本檔案?」
紀翎舉著燭火,低頭望著小也,燭火搖曳間他忽想起昨夜之事……
待林燼野抬眸之時,紀翎驟然蹲下身將燭火擱置並將柜子鎖上:「機密。」
忽而,林燼野開始喉嚨發緊、掌心洇出汗,才發覺紀翎方才將門已關上。這間禪房很小,一張桌椅、一個破舊積滿灰塵的床鋪以及一個柜子僅此而已。
她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走到門前將門推開,她伏在門上喘息一瞬方回過神繼續看卷宗。
「一夜之間偷天換日如何做到的?」林燼野蹙眉忽然想到一點問道,「之前幾次糧馬失竊,抓入刑獄的人,可還活著?」
「都死了。」紀翎抬眸看向跳躍的燭火。
林燼野皺眉厲聲問道:「按察使司都對他們用了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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