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提醒道:「明日便到了與金老闆約定的日子,總得要去把他們的銅幣拿到手。」
「林雲墨說的很對,他在這姑蘇城內可謂是一手遮天,」小也嘴裡含著阿竹給的甘草片躺在躺椅之上,「我們無能為力,留在姑蘇也是平白浪費時間,還不如就此回京都向陛下謝罪。」
阿竹倒是有些意外別過頭看向小也道:「你就如此甘心?」
林燼野琥珀色的瞳孔里平添幾分陰鷙,她看向盤桓在上空的逐雪有些許失落:「當然不甘心,我能咽的下這口氣可枉死在林雲墨手裡的弟兄們可咽不下這口氣。」
「是我林燼野對不住他們,」小也起身伸出手逐雪便上手蹭了蹭她的臉頰,「大不了我辭官向弟兄們謝罪。」
阿竹愕然:「這可不是你的做派。」
小也眸中落寞至極,她這一次打心底里有些怵了:「先是數百弟兄命喪銅礦再是因我急功近利讓你們涉險讓阿垚、商陸打成半死不活。林雲墨不敢動我與紀翎但是若我繼續查下去,你們該如何?亦或者…若是當真出事之後,我又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回去面見兩位師父?」
阿竹耳邊不由得迴響起老師說,小也這個人是一把最鋒利的寶刀,但唯獨利刃也有脆弱的時候。
她過於看重情義二字。
阿竹此刻忽而不由感嘆,老師當真不愧半生都為儲君師。
「若是當真有這一天,」阿竹看向小也將手搭上去輕描淡寫道,「別顧及我們。」
林燼野蹙眉甩開她的手:「說什麼屁話,都給我好好活著。大不了這個官老娘不當了,這個京都老娘不回了!殺個姓周的於我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阿竹彎唇笑著:「是,都會好好活著的。」
翌日,阿垚已然大好了,而商陸只能勉強起身。
因為商陸自知自己同阿垚不是一樣的,他便豁出命保護阿垚。畢竟他只是一個白身而阿垚到底還是鎮撫司在冊錦衣衛。
幾人齊聚一堂,紀翎看向在道:「今日是同金老闆約定的日子了,商陸留在客棧養傷我們四人前去。」
商陸自床上坐起來手中抱著一碗熱騰騰的粥,面色蒼白至極:「主子…我能的…」
林燼野眉梢輕挑雙手環抱胸前,看似冰冷至極但語調確實軟了幾分:「別逞強,你去才是給我們添亂。」
「但…」商陸皺眉看向紀翎勸說道,「但主子,你身邊沒…」
「我身邊有三位鎮撫司的錦衣衛,」紀翎將手搭在阿垚肩膀之上,「這幾位可都是褚少帥親手帶出來的兵…哦不,親徒兒,關門弟子。」
商陸一怔但很快還是答應下來點了點頭卻忽然瞥見紀翎的手上包紮處還有些浸出血跡。
「主子,你手怎麼傷著了?」
瞬時房間內除了阿垚都顯得有些忙碌,尤其是林燼野,她摸了摸鼻尖又蹲下理了理衣袍之上粘的灰。
紀翎清了清嗓音道:「哦,無妨的,就是前夜…一不小心劃傷了。」
見商陸有些慌張生怕他拆穿了這個謊言便道:「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去隔壁好好商議。」
待出了房間後,也並未商議,阿竹去煎藥,阿垚忙著給阿竹的暗器染毒。
唯獨就他們兩個算是閒人,林燼野看向紀翎道:「一個主子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一個侍衛?這可不多見。」
紀翎嘴角噙著笑解釋道:「商陸與我而言便是阿垚、阿竹與你而言是一樣的,他是戰場上的遺孤當時撿到他的時候也就只比你大兩歲同葉三一般大。這麼多年,也是看著長大的,當初可沒想又瘦又小的像猴兒一樣居然長得比我還壯。」
「長得比你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林燼野嘴毒道。
紀行舟眉頭輕擰,他沉聲道:「想當初,我同你師父可是叱吒戰場的……」
小也停頓一瞬,眉梢輕挑眼尾染著笑意:「你也到想當初的年紀了。」
「嘴這麼毒可要小心些,」紀行舟俯身歪頭眸光含著狡黠看向她道,「可別中毒了。」
「你才該小心些,我嘴這麼毒那天晚上你別……」小也忽覺嘴快,懊悔地閉上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人之間才緩和的氣氛就這麼被破壞了。
紀行舟耳尖「唰」的瞬間就紅透了,他喉間滾動時慢慢抿唇起身。
小也摸了摸脖子,將頭低下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我…我先進去了。」
紀行舟胡亂點著頭:「一會兒出發我來叫你。」
同金老闆約定未時於姑蘇城外的小路相見,他們抵達時並無旁人的蹤跡,四人戴上鬼市的面具在青天白里時格外顯眼。
忽而一陣馬車轆轆的聲音傳來,小道之上一群戴著面具的人押送著幾車的箱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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