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們的關係原本就不好。

可是李還幻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想主角、反派，這些劇情里的「大人物」，因為她發生什麼改變。

所以，在更多的人圍過來看樂子之前，她輕輕地拍了拍張燦陽的肩膀，聲音乾澀道：「燦陽，把我放下來。」

「姐姐，你……」

張燦陽回過頭，皺眉看著她。

「放我下來吧。」她又重複了一次。

張燦陽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將她放下來。李還幻抓著他的外套，踩著那雙不舒服的高跟鞋，站在了地上。

立在對面的秦時看到這裡，面上沒有多大的變化，但心裡卻狠狠地鬆了口氣。

「李還……」

他開口，要說什麼。

「Sart，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先前見過的那位抹胸小姐，小跑著過來，似乎有話要跟秦時說。

秦時的話被打斷。

李還幻狼狽地站在張燦陽身邊，看了看秦時，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抹胸小姐。她發現她的想法還是跟之前一樣：

他們真的很般配啊。

「李還幻，過來，你渾身都濕透了，我帶你去樓上換衣服。」秦時沒有搭理何小姐，而是大步走到李還幻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帶她離開這裡。

那件披在她肩膀上的白色西裝外套，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恨不得立刻將它扯下來。

然而，今天以來，一直都很配合他的李還幻，卻在這時掙開了他的手。

「李還幻？」秦時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張燦陽挑了挑眉。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我想要回家了。」李還幻臉色蒼白地對秦時道。

「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秦時看起來很緊張。

李還幻再一次避開他的關心。

秦時的手落空，眼神有些受傷。

李還幻拽著外套的手，頓了一下，抿緊嘴角，狠心避開他的視線。

「不用，你，你還有事，況且，我想一個人呆著。抱歉，但還是請不要跟過來。」李還幻努力微笑著、保持著最後的體面，飛快地說完，抓著外套轉身朝外面走去。

在轉身的瞬間，臉上笑容消失，眼淚嘩啦地流下來，淹沒了世界。

第40章 半個月後的「鴕鳥」。

秦時被留了下來。

張燦陽朝他笑了笑，抬腳朝李還幻追過去。

「秦時？你跟還幻姐？」胡遜、周建宇來到秦時身旁，擔心地望著他。

秦時的手握成拳頭，望著李還幻離開的方向，下巴繃緊，沒有說話。

張燦陽在酒店門口，追上了李還幻。

「姐姐？姐姐，你怎麼走得那麼快？等等我啊。」張燦陽抓住她的肩膀。

「抱歉，燦陽，我現在沒有心情。」

李還幻抬起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抹，聲音哽咽道。

「姐姐？你在哭泣嗎？」

張燦陽將她轉過來，疑惑地望著她的眼睛，「姐姐，你在難過？是因為秦時嗎？你在為秦時難過？」

「不是，跟秦時沒有關係，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哭，我，我只是眼睛裡進沙子了。」李還幻飛快地搖頭，否認自己哭泣的事。

可是，她的眼睛通紅，臉上被淚水打濕，根本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那，姐姐……」

「燦陽，抱歉，能讓我一個人呆著嗎？」

李還幻打斷他，難過地懇求道，「我現在想一個人呆著。拜託。」

張燦陽表情平靜地抬起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水，那雙澄澈漂亮的眼睛裡，有著李還幻看不懂的情緒：「如果這是姐姐的請求。」

李還幻愣了一下，點頭：「算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