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嗎？」

李還幻轉過頭，問旁邊的兩個人。

東方椒摸著下巴，打量她。

秦時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滿意點頭：「很好。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怎麼樣都好看！」

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展示自己的存在。

李還幻心裡有些高興，但又覺得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該秦時得意了。至於為什麼不能讓秦時太得意？

李還幻的解釋，大概就是她暫時還沒適應秦時這種特別直白的表達，多少會令她有些不自在。

她頓了一下，故意裝作無事地點了點頭：「嗯，謝謝。」

秦時盯著她。

「嗯？」李還幻疑惑。

「就『謝謝』，沒有其它的了？」秦時瞪大眼睛。

見李還幻有些慌亂，又故意嘆了口氣，裝出很傷心的樣子，搖頭，「李還幻，我太傷心了。」

她這樣回答，真的傷到秦時的心了？

李還幻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嘗試接受別人的追求，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哥，你就欺負還幻姐，小心我告訴大姨！」

東方椒在旁邊看不下去，出聲，「還幻姐，你不要覺得愧疚，我哥是裝的。」

「咦？」李還幻抬起頭，發現秦時臉上的傷心果真繃不住了，反應過來自己被秦時騙了。

「東方椒，你是誰那頭的？」秦時的腳打著石膏，行動不便，便舉起拐杖，作出要敲她的動作。

「以前是你這邊的。現在嘛，你自己都不頂事，那我肯定是還幻姐這邊的，要抱緊還幻姐的大腿才行。」東方椒躲開拐杖，跑到李還幻身後抱著她的胳膊，朝對面的秦時做鬼臉。

「好你個東方椒。」

秦時舉著拐杖，隔空點了點她，然後將拐杖放下來，話鋒一轉，「你後面的那句話，倒是對的。不僅你要抱，就連我自己都要抱緊李還幻的大腿。」

說完，笑著朝李還幻望過來。

李還幻又不是笨蛋，哪裡看不出來兄妹兩聯合起來，替秦時刷存在感。心裡覺得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別鬧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出門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同學聚會的正餐，安排在中午12點。

李還幻這邊過去，坐公交大概需要1個小時，她需要提前出門才行。

秦時看了一眼東方椒。

東方椒立刻攔下她：「唉，還幻姐，等等！還缺點東西！」

玉蘭閣是C市一座中高檔的酒店。今天李還幻他們班的高中同學會，就在這裡舉行。現在是上午11點過，距離12點還有一點時間。不過，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同學。

毛欣、趙斌、肖笛、王娜娜……

都是在群里，十分活躍的人。

有些人也像李還幻這樣，畢業後就沒有聯繫了。這次，因為之前的班主任來，才會聚在一起。有的則像毛欣、趙斌等人，偶爾還是會有聯繫，多少知道點彼此的近況，倒也不算全然陌生。

隨著人員不斷抵達，原本安靜的包間也開始熱鬧起來。

「這不是老江嗎？怎麼也開始禿了？」

「哈哈哈，老王，好久不見了！」

「來來

來，看看這是誰？班長啊，您才真是貴人駕到，聽說您最近在……」

……

毛欣今天也仔細打扮過。

穿了新的套裝、新的包包，不過歲月和生活的痕跡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她跟她老公的工作都很普通，工資也一般。年輕時為了激情，衝動結婚，婚後才發現是一團亂麻。尤其是生了孩子，她的生活基本上就圍繞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她老公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過得並不是很順心，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不少。

王娜娜也跟她差不多，但王娜娜去年才結婚，還沒有孩子。因此生活上，倒是比她要寬裕一點。

她們私底下，也會聊天。

平時，會湊在一起吐槽一下彼此的老公、抱怨一下婆婆之類的。

讀書的時候覺得都是天之驕子，自己以後肯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可等進了社會，才發現自己過於天真。想要幹事業、發大財，擺脫原有的階級？哪裡那麼容易。

要麼，是有過人的天賦、能吃苦，會吃苦，再加上一點運氣。要麼，就是有背景，家裡能夠給你托舉，從起點就跟別人不一樣，以後也會越來越順利。

除此之外，就是找個好老公/好老婆，靠著另一半改變階級。

可是大部分人，也不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才能、背景、吃苦耐勞、顏值？都沒有特別出眾的，導致最終也庸庸碌碌、普普通通。

有人接受平凡，有人怨恨庸碌。

毛欣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