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飽受婚姻出軌危害的人。
不論蔣向東還是薛盼,都是婚前就有了心裡認定的另一方,結婚的卻是不相干的女子。
蔣奕的母親沒遭受過家暴,卻生下了孩子,用客觀的殘酷的說法來講,添了永無可能放下的負擔,不論壽數長短,這一生對與蔣向東那段婚姻,都會膈應到底。
喬若這邊的原主,倒是沒孩子的負累,甚至只是個掛名的擺設,可遭受的家暴,是相似處境的女性中的可謂極端的範例。
如今的喬若不需恐懼婚戀問題,但又怎能無視原主的諸多既定因素,何況,她從來就是太欠缺安全感的人,再信任誰,也不可能先一步有真正的付出。
——兩個人各有各原由,這階段根本不需明言,便形成默契。
在家屬院下車前,喬若把著意帶上的書籍交給蔣奕,「你先拿著看,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送給奶奶。我手裡還有一些這種書,顧家給我的,但我留在手裡,是真的暴殄天物。」
蔣奕就知道,她接受什麼東西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回饋,既然了解,便連數落都捨不得,「不管我還是奶奶,都會好好兒保管,放心。」
「知道的。」喬若飛快地親他面頰一下,「再遲也要說晚安,回去睡一覺。」
「你也是。」蔣奕看看時間,「下午再去郊區。」
「好。」喬若挎上手袋,下車,在車燈籠罩的光影之中,走進單元門。
看到她的租住房亮起燈光,片刻後也無異常,蔣奕這才放心,調轉車頭,返回住處。
十小時之後,兩人置身於喬若郊區的住宅。
走在室內,檢視一番,喬若不由感慨:「現在來說,是樣樣俱全了。」
進貨期間一道添置的家電早已送到,先前姚家華和田大爺商量著,一一給她擺到了他們覺得適合的位置,她要是看不順眼,自個兒再調整就是了。
兩個人對家居格調的品味不錯,喬若又是有現成的好處就只會接受的習慣,沒可能挑剔。
蔣奕笑一笑,例行公事一般,和她一起檢查家電的質量。心裡再有底,也有必要確定一下。
忙完這些,喬若除下白線手套,從室外游轉到室內,「明年春天,搬一些衣服床品過來,這個新家,我可太喜歡了。」
「我租了幾畝地,等到正月里,一起商量種什麼作物。」蔣奕說。
「真的?」喬若綻出歡顏,「我想種的可多了。」
「只有幾畝地可以做實驗,你別害得我們一年到頭忙不停,又一年到頭白忙活。」
喬若笑出來,不輕不重地掐他下巴一下,「我會好好兒規劃,明年還要去找柳媚呢。」
感受完面目一新的宅子的喜悅,喬若、蔣奕去了田大爺和吳大娘家裡——開著小貨車來的,要送進倉庫的貨物是有不少,但給老兩口的林林總總的東西,也不是轎車吉普車可以裝下的。
料定老兩口不肯收,兩人先一步說了租了地,明年也會經常過來,照樣兒很需要他們幫助,所以先要賄賂一把。
老兩口啼笑皆非,隨後倒也坦然地收下諸多禮品。人情麼,就是有來有往的東西,倆孩子不缺錢是一回事,但是常來郊區,又把種地打家具做消遣,他們能幫忙的事情還真不少。
接下來的十來天,柳葉胡同再度熱鬧起來:
青之月開張,情況讓別人看著,已不是可喜而言,稍稍有嫉妒心的,都要說幾句酸話。
薛盼屢次提出離婚期間,不斷相親,喬若拋出最終條件:薛盼要是把名下的工廠轉給薛青,並兌現離婚協議上的條款,她立刻跟他去民政局。
當時是廖春華陪兒子一起前去,薛盼刻不容緩地答應了,她卻接受不來,拿出拼命的架勢,要兒子跟她回租住處慎重考慮。
薛盼是真想給他媽跪了——軟肋最大的是她,跳著腳垂死掙扎的也是她,真要了親命了。
喬若卻似喜聞樂見,笑著請兩個人出門。
考慮就考慮唄,越考慮砝碼越高——她是被離婚的一方,要不是有送薛盼進局子的前提,她不動輒拋出天價賠償金,才是見了鬼。
另一面,近鄰一個佐餐的話題,是薛盼又和什麼條件的女孩子相親了,猜著誰會斷然拒絕誰。
而這些事,比起蔣向東意圖出軌木慧慧的熱鬧,純屬小巫見大巫。
蔣向東一再暴喝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出陰招的絕對是蔣奕。當然,其時蔣奕不在家,不然也沒膽子叫囂得鄰里皆知。
初一聽聞,喬若炸毛了:早知道他遲早半死不活,如今老太太又決意斷絕關係,她真是打心底把他無視了,現在倒好,居然潑這種髒水給蔣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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