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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懸:「啊,嗯,好的。」

他如此配合聽話,沒有絲毫質疑和反駁,蔣寄野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看來以前受欺負是沒人教過他反抗,小綿羊訓一訓,也能長點脾氣的——他也不想想,也虧得薄懸脾氣好,換成別的男生被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多大的救命之恩也不夠這麼揮霍的。

蔣寄野興致勃勃地跟他聊上了:「不想報警也行,有人欺負你,你別光站著挨打,看見他們來你就趕緊往人多的地方跑,跑不掉也沒關係,人都是怕疼的,你就近抓一個打,別人打你你你就打他,還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跆拳道、拳擊、巴西柔術,知道嗎,你挑個感興趣的練一練,等你打架厲害了就知道了,沒人趕來招惹你。或者出去玩一玩,去爬山、露營、攀岩,這也能鍛鍊身體,不然你這小身板扛不住別人幾回揍的。」

「你爸媽是不是生意忙,經常不在家,你跟他們鬧彆扭所以關係不好?這樣不行,這一點你得學學我家的狗——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我的狗就很會撒嬌,還會裝受傷,撒嬌不會,哭你總會吧,膽子大一點,聲音軟和一點,往他們面前一站,什麼都別說,就是哭,哭完了說爸爸媽媽,我同學欺負我,只有你們能幫我了。」

蔣寄野頓了頓,聲音低下來,嘆了口氣:「要是父母也靠不住……你好好學習吧,多從他們手裡搞點錢攢著,能住翠園,你家裡肯定不缺錢了,以後有很多要花錢的地方的,你多學點本領,將來選個好專業,有一份自己的事業,遇到個喜歡的人,兩個人成了家,那時候你再被別人欺負,你就是不說,她也會站出來幫你出頭的。」

薄懸一聲不吭地聽著。

等蔣寄野說完了,他才不太相信似的問:「真的會嗎?」

陸詩云和陸成才是夫妻,可是他們每天都在吵架,咒罵著對方快點去死。

他是陸詩云十月懷胎生下的的親骨肉,血脈相連,可是陸詩云也不會在陸成才打他的時候站出來護著他。

有很多次,她流著眼淚以一種怨恨的眼光看著薄懸:「我就不應該生下你,我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掐死你!」

他生長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他冷血、自私、陰鬱、膽小、記仇,上學以來沒交到任何一個知心朋友。

他於人情世故方面一竅不通,他除了有個還算聰明的腦袋以外,一無所有。

這樣一個人,以後真的會有人願意喜歡他嗎?

十五歲的蔣寄野拍著胸口向他保證:「你信我的,准沒錯。」

薄懸看著他,良久,點了點頭:「好。」

我聽你的。

第72章

薄懸沒有經過家裡人的同意, 暑假擅自給自己加了一門功課,每天的競賽補習結束之後,他會到隔壁一條街二樓的拳擊館待上一兩個小時。

他穿著一中校服, 第一次踏進場館, 前台上下打量了他好幾分鐘, 遲疑問他,小帥哥你找誰啊?

薄懸放下包說:「我是來報名的。」

這一年的夏天仿佛格外得炎熱, 場館內全天供應著空調冷氣, 七八台落地扇在角落裡對著人吹, 但是無濟於事,劇烈運動過後, 一股熱氣揮之不去地繚繞在你的身體表面, 人像躺進了密不透風的蒸籠里。

汗水淋漓,浸透的衣服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過量的乳酸堆積在肌肉里, 碰一下又酸又疼。

但是也是這種透支全部體力自虐一般的訓練,像是有一種魔力,能作用於大腦, 放鬆緊繃的神經,讓薄懸在家中日益沉悶的環境裡找到了一個喘息發泄的出口。

他其實一直覺得自己遲早會理智崩塌,變成下一個陸詩云, 一個需要吃藥治療的不正常的人。生物具有遺傳性, 因果是循環註定的,他不會指責他的母親, 也從沒覺得出生在這種家庭的自己有多無辜。

薄懸擰上嘩嘩放水的水龍頭,場館狹窄的洗手間裡空氣粘稠而悶熱,窗外,天氣陰沉沉, 堆積的烏雲象徵著不久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薄懸無由來地冒出個念頭:這種天氣肯定沒辦法遛狗了。

暑假快過完了——自從那天對方陪著他輸完液,兩個人在社區醫院分別,薄懸只在最初的一周偶然瞧見過蔣寄野帶著狗從樓下走過。

薄懸沒有探出頭,也沒有叫住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太敢接近對方。

而且,快兩個月過去,人家估計已經忘了他了。

薄懸提上書包,他沒有帶傘,不想被淋成落湯雞就要趕在雨下下來之前趕到家。

扶著樓梯下到場館下面的一樓,斜前方,一個黑色影子突然衝出來撲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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