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打著摺扇,笑盈盈:「不用這麼生分,我既然是阿辭未來的道侶,你們順著他來叫就行。」
這名弟子很上道,拿人嘴短,從善如流改口:「好的,謝師兄。」
沈辭秋:「。」
他沒想到謝翎把恩愛的戲碼從宗門內演到了宗門外……不過算了,反正四宗內一些認識的弟子私下聊一聊,他跟謝翎明面上的關係也會被傳開。
水杉拍了拍慕子晨的肩:「七殿下說得對,機緣不到最後難說定論,子晨,你先把這三個收起來吧。」
慕子晨這才輕聲道:「是。」
他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心裡卻咬碎一口牙,在識海中對著某個神識氣急敗壞地問:「他為什麼可以能搶走我的機緣?」
片刻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回答了慕子晨:「不知,或許是那道機緣看上了你們倆,但最後還是選他吧。」
慕子晨的身邊竟然跟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聽聲音,儼然是個老者,而且咬字口吻帶著點輕浮的邪氣,哪怕是普通的話,從他口中出來都能變得好像陰謀詭計。
老者幽幽道:「這小妖不簡單啊,大氣運之人。」
慕子晨頓了頓:「那依前輩之見,他能不能對我派上用場?」
那聲音嘿嘿笑了兩聲,奸詐無比:「再看看,先別跟他起衝突。」
一行人中出了兩個氣運不錯的,問天宗的弟子們也都愣了愣,明濯月對謝翎被機緣圍住的現象沒有表現出一絲詫異,倒是多看了慕子晨兩眼,略帶思忖,也不知他想了些什麼。
謝翎方才那一試,成功把機緣拿了過來,他卻對慕子晨愈發警惕,更加懷疑此人有古怪,同時還悄悄用眼角餘光覷了沈辭秋兩眼。
自己讓他小師弟到嘴的鴨子飛了,沈辭秋會怎麼想?
會為他那面露委屈的小師弟打抱不平嗎?
而後他就發現,沈辭秋表情未變,連眼神都沒動一下。
謝翎揚了揚眉:嗯?
看起來,沈辭秋也沒多在乎這位新師弟嘛。
起碼沒有為了慕子晨來找自己的茬。
所以即便得到了親手做的見面禮,慕子晨在沈辭秋那兒的份量也不見得比自己重。
謝翎鬱悶了大半晌的心情總算是回暖,不著痕跡勾了勾嘴角。
「謝師兄,」有玉仙宗的弟子能屈能伸,立刻也改了稱呼,試探地問,「待會兒如果還有你看不上的機緣,能隨手送給師弟我嗎?」
謝翎心情尚可,很好說話:「好說好說。」
還有些個弟子也忙湊上去:「謝師兄,還有我還有我!」
看著這群眨眼就圍著謝翎的同門,唯有郁魁游離在玉仙宗弟子之外,咬牙切齒,焦躁不安。
謝翎的運勢竟然這麼好!恢復修為的機緣真被他搶走怎麼辦?
郁魁握緊的拳頭已然發出咔咔作響的骨骼聲,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道清冽的嗓音:「平心靜氣。」
那嗓音帶了點靈力,郁魁猛地一顫,回過神來,慢慢轉頭,眼中還有些血絲未散,啞聲道:「……師兄。」
沈辭秋語氣沒什麼起伏:「你在焦躁。」
郁魁面頰繃緊,深吸口氣:「是,我是焦躁,師兄你知道嗎,自從被廢了,我無時無刻不難受,丹腑被廢成那樣,所有人都說無能為力,就連師尊也是安慰居多,我……」
他哽了哽嗓子,再說下去,不是發怒,就是想哭,他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苦,憑什麼是他遭罪啊!
沈辭秋看著郁魁通紅的眼,淡聲:「抬手,挽袖。」
郁魁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將袖口挽起一點,沈辭秋玉白的指尖泛起靈光,下手,隔空在郁魁的袖口內側畫了一個清心咒。
郁魁看著清心咒,怔愣一下,隨即眼眶更紅了。
當他成了個廢人,曾被眾星捧月的自己高高落下,摔在地上,周圍誰都能踩一腳的時候、大家都去圍著別人轉的時候,只有沈辭秋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安。
「師兄,」郁魁哽咽,「你還肯對我好,其實還在乎我是不是?那天說我不是你師弟了,只是氣話對不對?」
沈辭秋去卻沒有回答,他畫完咒,收回手,淡然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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