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能如願。
因為謝翎拉過葉卿的小手就往沈辭秋手中一塞,讓葉卿站在沈辭秋右邊,而他跨步過去,直接霸占沈辭秋左邊位置,直接將還沒站住的慕子晨給擠到了一邊。
慕子晨:「……」
慕子晨要瘋:這人有完沒完,連站個位置都要搶!
真就一點都不給他施展的機會是吧?
而突然牽手的沈辭秋一愣,低頭,跟小葉卿大眼瞪小眼。
全場最單純的小葉卿默默往嘴裡塞了顆乾果,巴巴嚼啊嚼。
他無所謂是哪位師兄來牽他,只是沈師兄看著好像有點僵硬。
沈辭秋沒這麼牽過小孩子,小小一個,在人潮洶湧的地方只能靠著自己,單純地相信牽著他手心的引路人。
他不適應。
以及,剛才謝翎非常順手蓋住了他的手背,那溫熱滾燙的手心熨得沈辭秋手一顫,要不是感覺小孩的手被遞了過來,他差點直接掙開。
除開醉酒、冰火雙生珠鬧騰、或者其他辦正事的時候,他跟謝翎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親密接觸。
——水鏡中那三年裡的不算數。
剛才拉手那一下,太過自然,就仿佛他們已經是能隨時輕易觸碰的關係。
可他們分明不是。
沈辭秋不知道謝翎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沒有證據。
還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明明從方才起就冷著一張臉,可謝翎的行為仿佛更大膽了。
不確定,再看看。
算了,還是不看了,越看越糟心。
沈辭秋拉穩了葉卿,面無表情,謝翎隔開了沈辭秋跟慕子晨,慕子晨咬咬牙,只能認了。
幾人就這麼來到了汜河邊上,這一路,慕子晨都沒有跟沈辭秋搭上話。
慕子晨氣悶不已,偏偏跟眾人匯合後笛山等人立刻擁了上來,而不摻和熱鬧的沈辭秋冷冷淡淡走到一邊,他就更沒機會了。
他還得應付這群傻子,慕子晨很惱,但謝翎沒有煩惱,他可以誰也不管,正大光明站在生人勿近的沈辭秋身邊。
祭台上,新的舞者穿著祭祀禱祝用的華服,在奏響的鼓與琴聲中翩翩起舞。
眾人都忙著找好位置,往前排湊,人頭烏泱泱攢動,越往後越空,不過那台子架得高,背靠滾滾汜河,離得遠也能欣賞舞蹈,只是不如近處看得清。
沈辭秋沒有閒情逸緻,葉卿既然回到了卞雲身邊,他轉身就走。
邊走,邊用清潔術擦掉了臉上的彩畫,恢復了平日裡孓然清冷的謫仙樣。
畫剛沒時,謝翎覺得可惜,但轉念一想,這妝容本不可能一直留在沈辭秋臉上,如同煙花易冷,起碼已經綻放,讓他目睹過了。
謝翎抬步跟上,也擦掉了自己的畫:「來都來了,不看看?」
沈辭秋沒有吭聲。
謝翎的嘴還在叭叭:「我掃了眼,跳得還挺不錯,真不看?」
沈辭秋默然大步往前。
「阿辭,你不會以後都不準備跟我說話了吧?」
沈辭秋一言不發,轉身往左邊走去。
謝翎腳步一轉,三兩下越到沈辭秋身前擋住去路:「你心神不寧。」
沈辭秋朝左他就往左,沈辭秋拐右他就拐右,沈辭秋被迫剎住腳步,一雙琉璃色眼眸涼絲絲地看著他。
謝翎摺扇慢慢敲在掌心,拉長聲音:「——因為我?」
一路無言的沈辭秋終於冷硬開了口:「你想多了。」
「噢。」謝翎一點頭,好像無所謂,但突然飛速抬手,直取沈辭秋面門,沈辭秋立刻側身避開,揚起的髮帶擦過了謝翎指尖。
謝翎慢悠悠收回手,兩根指頭捏著一片花瓣,在沈辭秋眼前晃了晃:「這片花瓣在你的髮帶和編起的髮絲間留一路了,心神寧靜的沈師兄沒發現啊?」
花瓣應當是在街上那場花雨里沾上的。
修士感知敏銳得很,別說花瓣,就是身上多根別人的髮絲,只要沒被人用靈力刻意掩蓋,都能發現。
可這花瓣綴在沈辭秋腦後編織的髮絲間,蹭著髮帶,就這麼跟了一路。
沈辭秋看了看花瓣,又看了看謝翎,他確定了:不是錯覺,謝翎對著他就是更大膽了。
沈辭秋抿緊唇,沒有任何動作,但那片花瓣頃刻間就被他的靈力震成了齏粉,從謝翎手心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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