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是真的疼,被逼回本體那一剎抽乾了他的力氣,他和沈辭秋這種病中還要逞強的可不一樣,白著臉朝沈辭秋笑笑:「阿辭,手上提不起力氣,握不住藥瓶。」
痛歸痛,但不妨礙他把「你餵我」寫在臉上。
沈辭秋:「……」
他停了停,抬頭看向周圍的人。
其餘人紛紛後退,因此站在原地不動的黑鷹就顯得格外醒目。
黑鷹抬腳想上前,被孔清拽住袖子,一把扯回了人群中。
黑鷹:?
這下沈辭秋和謝翎周圍就空出了乾乾淨淨的一圈。
沈辭秋:…………
他抿抿唇,望著謝翎的臉色,到底也沒敢繼續耽擱,將藥丸倒出,遞到謝翎唇邊。
謝翎琥珀眸中含著笑,張口叼走了藥丸。
即便他再正人君子再小心,藥丸不大,所以唇瓣難免會擦過沈辭秋的指尖。
沈辭秋如觸電般縮回手,謝翎將藥丸在口中滾過一圈,品味了一番才吞下。
沈辭秋第一次餵他的東西。
這靈藥居然有點甜。
好,為此他能少罵老東西兩句。
心裡再噴十句他就停,說話算話。
第62章
沈辭秋指尖被謝翎唇瓣擦過的那塊皮膚微燙,又像被羽毛掃過,蜻蜓點水點了就跑,留下漣漪半天不散。
沈辭秋想按按指頭,每當心臟泛起點陌生的感覺,他第一反應總是想把它們按下去。
不管是先前莫名的焦躁,還是如今越來越難以形容的心緒,他想的都不是深究,而是要讓其消失。
因為他不需要。
上一世沈辭秋在被背叛前,並不排斥去明白他人或者自己的某些感受,他自知遲鈍,所以更願意一點點學。
但在識清了世情如紙,人心易變,一切不過虛假之後,沈辭秋就對除恨與平靜外的其餘心緒有了牴觸。
他不再去注視所謂的情感,那屬於人,不屬於他。
偏偏謝翎出現後,再三令他心生波瀾……如此一遍又一遍後,他雖仍舊不知那些心緒為何物,可已經快先一步習慣它們的存在了。
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體現得淋漓盡致。
沈辭秋想到這裡,手指動了動,沒能按下去。
……他要是一直被這點觸感影響,不就越是顯得他在意嗎。
他並沒有很在意。
靈藥下肚,謝翎舒服不少,熾焰皇就是這德行,看著漫不經心或正隨意說話,但說動手就能動手。
他自己為金仙,本一眼就能看穿其餘妖族本體,就算對謝翎本體有所懷疑,想驗證的辦法也該多得是,他偏就要讓謝翎痛一場,被迫現回原身。
說他狗,狗都得嫌棄。
謝翎邊消化藥力,邊借著沈辭秋搭手的力道起身。
沈辭秋看他能站了,面色也不再蒼白,就鬆開了扶著的手,但他剛一撤,謝翎立刻就往他這邊偏了偏,仿佛隨時要倒。
沈辭秋一驚,撤了一半的手不得不扶回去,忙把人撐住了。
那靈藥的效果應該極好,難不成還傷了其他地方?沈辭秋本想給謝翎探探脈,但轉念一想孔雀族此行中應當有醫修,於是直接問:「讓醫修看看?」
謝翎挨在他身側,虛弱地搖頭:「不用,我再緩一下就好了。」
他抬起手,手裡勾著剛才被妖皇扯下的那根羽毛,羽毛是翅羽,純粹的金,毫無雜色,漂亮非常,在陽光底下流光熠熠,耀目生輝。
「我的羽毛可是好寶貝,」謝翎道,「阿辭,我在裡面留一縷真火,送你防身好不好?」
沈辭秋愣了愣。
謝翎想了想,不過光這麼直接送,又顯得太單調,不符合他的風格。
於是他捏著羽毛一晃,將一根長長的金羽稍微變小了點,又從儲物器里捏出一小塊金屬和一顆漂亮的紅色靈石。
他用火將金屬化了,再用靈力左捏右捏,再將火紅靈石嵌上去,捏出了金色冰花嵌寶石的耳夾,格外精緻。
最後他將變短的羽毛綴上去,金色的羽毛在寶石下輕輕搖晃,一枚漂亮的耳墜就大功告成!
謝翎捏得很愉快,完全沒注意到身邊沈辭秋逐漸變化的眼神。
他將真火收進羽毛里,將耳墜放在手心,捧到沈辭秋面前。
沈辭秋看了看耳墜,又看了看謝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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