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有兩次?
算了,還是先別想了。
他微微閉眼,將夜晚的畫面與燈火從腦子裡掃出去,沈辭秋還是起身,準備去船艙里換件衣服。
謝小鳥喜滋滋拍著翅膀跟上。
沈辭秋只需要換件外袍,所以他用不著迴避。
先前沈辭秋盛裝與他去拍賣行,其實當時沈辭秋換了不止一套衣服,連著好幾套,每套都很好看,著實讓謝翎看花了眼,難以抉擇。
眼看換了一套又一套,沈辭秋快忍到極限時,謝翎才定下了最後那身裝扮。
其餘的衣服,他順勢都塞給了沈辭秋,找的藉口是,萬一以後還有正事能用得上呢?
謝翎手上沒有沈辭秋的身量尺寸,但有護身效果的法衣都能自動貼合身形,感謝修仙界的方便。
不過能穿得起法衣的,自然也都是大門大戶出來的修士。
沈辭秋隨意從謝翎給他的那一堆里拎了件。
這一下就拎出件火紅的外衫,如此罩在雪白的中衣上,霎時間,如紅霞煙雲,既絢爛不可方物,又飄渺在雲間。
連側畔的耳墜也愈發綺麗了起來,紅色的珠子和金色的翎羽更襯得那修長的脖頸瑩潤皓白,薄薄的唇宛如點絳。
沈辭秋換了這樣一身平日裡不會穿的衣裳,他對著房間裡的水鏡照了照,又撐開了千機劍變作的傘,將傘柄輕搭在肩頭。
沈辭秋瞧著鏡中人即使戴著面具也遮不住的明艷,自己都覺得格外陌生。
他偏了偏頭,細細打量好一陣,而後收起傘,問停在桌邊等他換衣的小鳥:「如何?」
謝小鳥……謝小鳥已經看呆了。
即便先前打扮沈辭秋的時候看過好幾回換裝,但果然,沈辭秋的美總是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他總會因為同一個人反覆著迷。
沈辭秋不知道謝翎不出聲是因為在做正事、所以暫時沒將注意力留在分魂這邊,還是覺得這樣的變裝仍不夠,試著叫了他一聲:「謝翎?」
「哎!啊,嗯,挺好的,可以,滿分!」
謝小鳥翅膀一拍,可算回了神,磕磕絆絆回完話,又飛到沈辭秋肩膀上窩好。
沈辭秋看著鏡中自己與這隻小鳥的模樣,愣了愣。
當鳥兒飛上他肩頭時,鏡中白衣紅杉的影子瞧著竟像是從春天的畫卷中走出的人,一瞬間便鮮活了起來。
倒真的與玉仙宗的沈辭秋半點不像了。
沈辭秋怔愣須臾,不著痕跡收回視線,他手剛搭在門板上,忽覺自己傳音玉牌有了動靜。
沈辭秋拿起一看,沒想到竟是卞雲。
他離開玉仙宗後,那位表面上口口聲聲為他著想的小師弟慕子晨沒來信問過一句,向來嚴苛的玄陽尊更沒有,玉仙宗里第一個給沈辭秋來訊的,是把他當成宿敵的卞雲。
沈辭秋點亮了玉牌。
「喂,沈辭秋,還活著嗎?哦,能聯繫上那就是還能活著,聽說妖皇宮內鬥很厲害,你要是被卷進麻煩事裡耽誤修煉就太好了,我就能超過你了哈哈哈哈!」
沈辭秋:「。」
卞雲這張嘴,真是一如既往。
但很可惜,他不僅沒耽誤修煉,還已經元嬰了。
十八歲的元嬰不準備刺激二十多歲的金丹,沈辭秋的回話也很有他的風格:「你想多了。」
卞雲要找他,應當是有事,果然,在他例行的開場挑釁後,說起了正題:「給鼎劍宗的賠償已經送過去了,雖然暫時在妖皇宮避避風頭也不錯,但你總不會一直待在那兒吧,準備什麼時候回宗?」
沈辭秋只道:「時間未定。」
那廂卞雲罕見地沉默了片刻,不知手邊弄出了點什麼動靜,才道:「我覺得玄陽尊和你小師弟的關係,嘖,怎麼說呢,有點古怪,而且不止我一人這麼想。」
沈辭秋眼眸動了動,但沒有作聲。
「尊者他老人家不苟言笑,威嚴肅穆,對弟子也是一板一眼,我們都知道,但前兩天,慕子晨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就在大殿裡,當著諸位長老的面,按理說玄陽尊怎麼也該訓斥一兩句,再罰一罰,他對你和郁魁不向來如此嗎?」
聽到這裡,沈辭秋就知道了,接下來發生的事,必定不如卞雲所想,才會讓他語調里藏不住的震驚。
「但他居然沒有!我天,這還是玄陽尊嗎?誰都可以縱容徒弟,但我真沒想過他還能有寬忍徒弟的一天。」
卞雲忙不迭把自己的震撼傾吐完,才惴惴道:「我也沒看出慕子晨有什麼特別,玄陽尊怎麼就對他另眼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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