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愣了愣,隨即給孔清點了個贊。
你哥還是你哥啊。
謝殿下很慷慨:「偏殿裡的法器,看上哪樣,你去挑。」
「這怎麼好意思,」孔清彬彬有禮,「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兄弟二人對視,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孔清道:「那我回復魅妖新少主去了,想要重投我們,就拿他們大長老和三長老的頭來見?」
「嗯,」謝翎就著沈辭秋吃糖的畫面辦公,一心多用,「首鼠兩端的人我們不要,族中算計我的事想全推到宴魅一個死人身上,想得美,等他們內鬥,把大長老三長老肅清了,自己也元氣大傷。」
謝翎眼中閃過籌謀的鋒芒:「到時候我要他們全跟我血契,舉族拜服,他們不從也得從了。」
孔清一邊對謝翎的謀劃感佩,一邊又道:「不過挑起魅妖內鬥本不用這麼急……之後是有什麼事要更費工夫嗎?」
提到這個,謝翎笑容稍頓,嘆了口氣。
……急啊,他沒那麼多時間了。
沈辭秋只吃了一顆,將剩下那顆收了起來,他依然克制,一顆糖的滋味夠留很久了。
肩頭那隻鳥方才好像動了動,不過這會兒又安靜了,謝翎應該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飛舟行過一天一夜,緩緩沉入了紫都的煙雨中。
修真界不同地方時景各不相同,沈辭秋他們來得巧,來時正是紫都煙雨季節,水霧蒙蒙,樓影重重,紫都里偏好深石肅景,自帶古樸厚重之氣,一場雨下來不見任何婉約,反而更顯得舊景影深。
雖然修士靈力可避雨,不用傘,但在這樣的雨景中,撐著傘的沈辭秋便不算突兀。
紫都往前推千年,也是闊過的,曾出過大宗,紫都中的「紫」取的也是紫氣之意,不過那宗門如流星一晃而逝,早埋在了歲月里,如今的紫都或許還留了些故景故人,但就是普普通通一城池,人不算少,也不算多。
沈辭秋猜,他要找的符文書可能就是那個覆滅的宗門留下的東西,一個大宗,留下點傳承不奇怪。
半年後那書會招人瘋搶,下場的大能都有不少,以沈辭秋的修為在其中根本不夠看,不過古書在不停被搶奪過程中,傳出了幾段符文被眾人知曉,是非常特殊的寫法,與如今許多符文都不同。
上一世沈辭秋研究了下這種寫法,覺得頗為奧妙,更想親眼看看全書,他還記得那符文,此番在袖袋中放了塊刻著符文的牌子,如果符文書出現在附近,木牌能有所感應。
正是先前他讓分魂化身練習的那段符文。
儘管如此,要找到那本符文書,可能也就比大海撈針好上一點。
沈辭秋本來給自己定了五天的時間,五天內要是找不到,他就離開,但謝翎說他也有事要來紫都……那他倒是可以多等一等。
不為別的,只是不想在謝翎那兒越欠越多。
沈辭秋撐著傘,他雖然戴了面具,但風姿氣度確實不凡,還是有部分人會多看個一兩眼,不過比起毫不遮掩容貌時的回頭率,那還是低調不少。
他帶著謝魘幾人進了一處酒樓。
無論什麼地方,酒肆茶樓、賭坊楚館都是消息匯聚的好地方,他們也不要雅間,在二樓挑了個臨街靠窗的位置坐,運轉靈力來聽,除了傳音入密,附近的話語都能聽在耳里。
「紫都又下雨咯,年年雨水這時候沒個消停。」
「聽說前幾日小因山有人大打出手,就為了幾顆獸丹,打塌了好些地方,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交手是真的,至於為了什麼,那誰知道呢!」
諸如此類言語進入耳中,熱鬧得很,沈辭秋只點了茶,剩下的東西讓謝魘等人來。
黑鷹和白鴆不逾矩,他倆也沒口腹之慾,辟穀後能不吃東西就不吃,所以點菜就交給了謝魘。
謝魘沒幹過這事兒,很是新奇,黑布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很想試試,但又恪守禮節,猶豫看向沈辭秋,小心翼翼:「我聽您的,還是您來……」
「不用拘謹,」沈辭秋道,「你點就是。」
謝魘受寵若驚,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沈辭秋其實好相與,但在高壓環境裡過慣的小孩兒還是很謹慎,他悄悄看過沈辭秋,確認的確無妨後,才對著菜牌,謹慎又歡喜地點了幾個聽起來有意思的菜。
等待菜品的時間裡,有兩三桌人都大著嗓門聊起了小因山來。
紫都附近早沒什麼大門派,若有路過修士打架動靜大了點,能夠人們津津樂道好久。
聽起來,小因山好像是紫都附近如今難得的靈氣還不錯的地方了,沈辭秋想。
他扣著茶杯,跟肩上的小鳥傳音入密:「我找東西或許得等些時間,你要在紫都辦什麼事?」
他說這話,就是有順手能幫幫謝翎的意思,謝小鳥道:「就是拍賣行得來的那份殘卷,紫都附近可能還有一塊,不過這機緣未必好碰上,所以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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