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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提,有些事就容易被忽略,可一旦故意引人浮想,本來就揣著成見的人便容易被帶著走。

謝翎一張嘴,黑白交雜,混淆視聽本來就是一把好手,慕子晨會煽動人心,以為別人就不會?

而且謝翎比他還會挑時機。

他要撕了慕子晨那張皮,要他名聲盡毀,鼎劍宗和玉仙宗私交下滑的帽子怎麼能只讓沈辭秋擔,慕子晨也得下來,身上的污泥還得糊得更重。

謝翎只要想起沈辭秋一身白衣心口染血,孤獨又絕望赴死那一幕,就恨不能把慕子晨千刀萬剮。

謝翎趁著眾人疑心驟起,一箭朝慕子晨疾射而出!

峰主雖然也疑竇叢生,但不可能真讓謝翎輕易殺了弟子,連忙祭出法器阻攔,手指掐訣都掐出了殘影,一個龐大又虛幻的大鐘從他頭頂兜頭罩下,箭撞在鐘上,發出「嗡」地震鳴,音波不休。

峰主一愣:這一箭並不如第一箭厲害。

第一支天火箭是謝翎養著的殺招,而這支天火箭是現場凝的,威力一般,就是故意用來嚇人的。

峰主意識到了,慕子晨也意識到了,但是……晚了點。

由於謝翎方才一番話,慕子晨神思激盪,因為心虛,所以害怕,這時候再看到謝翎一箭射出,哪怕身前有人,也在慌張間反射性捉住救命稻草,用了陰陽鐲內邪魂的力量,瞬間將修為氣息拔上了元嬰。

他驚懼之下速度太快,邪魂阻攔慢了點,再想收回,也無異於掩耳盜鈴。

因為在場元嬰都感知到了慕子晨氣息的變化,也的確感受到是由鐲子引動的。

當明白謝翎這一箭不過是在詐他,慕子晨面色一白。

他背後冷汗涔涔,在這樣密集的言語和生死交鋒里已經濕透了,他迎著峰主的目光,只能又裝出一副可憐樣,弱弱道:「這是鐲子上的秘法,它就是個好用的法器,真不是邪法,峰主,有、有秘法不奇怪吧?」

本來不奇怪,臨時從金丹拔成元嬰的法子,大門大宗都有,但如今這個時機太微妙了。

峰主皺眉打量過這個平常性子乖軟的弟子:「回去再解釋。」

三兩句話不至於引得玉仙宗和鼎劍宗立刻動手,畢竟香荼才是眼下之重,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這就足夠。

慕子晨委屈地低下頭。

但他此刻心裡恨死那黑衣修士了。

殺了他!慕子晨含恨地想。

謝翎方才那箭是虛晃一槍,但下一支箭又是實打實,天火三箭中焚識箭,丹腑中淬鍊的第二支,一箭出去,毀人神識,又一名元嬰隕落,死的比第一個死在謝翎手中的更安靜。

焚識箭不但費靈氣,還費神識,謝翎留在妖皇宮和在連斷山脈探查的分魂在這一箭後全部收回,他有瞬間頭暈眼花,耳朵嗡鳴,謝翎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臉,在露出的半張臉上一抹,卻抹到了滿手血。

謝翎琥珀色的眸子沉著鋒芒,抬起袖子,狠狠擦過了唇邊血跡。

他借了丹藥力量,也在短時間內把修為拔上了元嬰,但時間有限,元嬰的戰場不是築基的小打小鬧,天上祥瑞氣漸漸散了,元嬰們的殺招已經映得這片天空也變了色。

動靜太大,周圍其他勢力的人遲早也會被吸引過來,到時候誰有香荼,誰就是眾矢之的。

這戰難打,不過也不是沒……

謝翎一句話沒想完,那一頭,有一名元嬰在死前竟然自爆了!

自爆的能量如怒海狂濤砸向四面,餘波所至草木成灰,眨眼席捲方圓所有戰場,謝翎不知道自己怎麼撲出去的,只知道身上骨頭像被千鈞山巒碾壓,他滾落在地,眼前發黑,等撐著手臂起身時,靈氣已經耗到極致。

謝翎緩緩撐起,低頭吐出兩口血來。

這會兒就是再用丹藥也暫時補不起來了,經脈承受力終歸有限,補氣丹也不是萬能。

謝翎喘著粗氣,等眼前黑一塊白一塊的光影散了,他才察覺附近還有一個人跟他砸在了一處。

元嬰的自爆暫時衝散了焦灼的戰局,眾人散得七零八落,有些方才就傷得重的,這會兒怕不知道自己滾到了什麼地方。

謝翎也不知道自己滾到了哪兒,他衣上滾了一身的泥,他傳音玉牌已經有片刻動靜,但他都騰不出空來聽,此時勉力撐起身,才發現不遠處那個人是慕子晨。

慕子晨沒他傷得重,有邪魂的力量在,加上玉仙宗人多,此番出發前,玄陽尊大約也囑咐過同行的人,因此不管回去怎麼驗證他是不是真藏了邪祟,玉仙宗還是把他護得不錯。

慕子晨起身,看到謝翎,先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原來是你,謝、翎!」

謝翎的面具掉了。

他看著慕子晨,胸腔翻滾著血腥味,笑了。

「是我。」

慕子晨提著劍,他看得出謝翎已經沒什麼力氣,新仇舊恨加一塊兒,他今日就要殺了這人:「你想殺我,沈辭秋知道嗎?」

「他不知道,那又怎樣。」謝翎坐在地上,曲起一條腿,手搭在膝頭,仿佛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坐姿散漫又隨意,泥濘碎石的地愣是被他坐出了溫香軟榻的味道。

「我厭惡你,你在他面前晃,我看著就礙眼,一直都想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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