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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秋扣在面具上的手停下了。

須臾後,他才輕輕將面具戴回了面頰。

一旦停下運轉烈火珠,他自己的靈力就會占據上風,滾燙的手又會變得微涼,明明是冰靈根最習慣的溫度,可每次寒冷蔓上來,對現在的他來說都像種無聲的酷刑。

沈辭秋自己也說不清。

只是或許……人一旦有了貪戀的溫度,就再難回到從前。

所以重生後的他曾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被任何事或人奪去心神。

但他不後悔倚上謝翎的溫度。

恨意牽著他回到這世上,但謝翎給了他走得更遠的理由。

是謝翎告訴他,你是名為沈辭秋的人。

沈辭秋將小鳳凰捧起來,隔著面具與他額頭相抵,沉睡的鳥兒安靜地垂著頭顱,與戴著面具的人輕輕依偎在一起。

飛舟錯過流雲,山川湖海皆在路途中遠去,唯有他們互相倚靠,彼此相連。

片刻後,沈辭秋放緩了呼吸,重新睜開眼。

他從指尖的寒涼里又撐過去一回。

*

飛舟抵達相見歡外,沈辭秋又穿上了緋衣,步行入城,他沒有撐傘,以術法遮掩了肩上鳥兒的身影,走暗道進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

庭院幽深,孔清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站在一處屋子門口,這屋子乍一看很平常,但仔細一瞧,門窗與牆上細細雕刻的花紋分明是符文,不是鎖靈就是壓息,這不是牢房還能是什麼?

孔清引著沈辭秋過來:「抓到的鼎劍宗兩個修士就在裡面。」

這兩人既沒有穿著鼎劍宗的服飾,也沒有佩戴弟子腰牌,來了相見歡,是在賭坊里被人陰了,輸得一無所有,當場掀桌,被賭坊里鎮場子的修士摁著頭壓下去後,兩人不得已拍出了弟子腰牌,這是他倆最後能押注的東西了。

賭坊中有孔清他們的人在探聽各路消息,見狀,使了點招把這兩人扣在了自己手裡,而後傳消息。

經過黑鷹的辨認,這就是當初連斷山脈與他們爭奪香荼的修士之二。

鼎劍宗和玉仙宗大半年來都在找尋沈辭秋的蹤跡,殊不知,沈辭秋也在找他們之中一些人。

如今這些人已經死了過半了。

沈辭秋頷首,抽出了傘中劍,在抬步進入屋子以前,把謝翎放回了桃源春居圖中。

春居圖就乖乖飄在他身邊,跟著進去。

孔清沒有進屋,屋內在沈辭秋進去後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動靜,刀刃破開皮肉的聲音甚至不重,片刻後,沈辭秋就出來了。

新鮮的血腥味飄了出來,屋內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沈辭秋並沒有跟裡面的人廢話。

他收起了乾乾淨淨滴血不染的劍,玉白的手指上什麼都沒沾,但仍然用清潔術的靈光抹過,才把謝翎又從春居圖里捧了出來。

孔清欲言又止。

他就在門口,若是沈辭秋不想讓謝翎踏足血腥地,其實把謝翎遞給他就行,反正只花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根本不用費工夫把桃源春居圖拿出來。

沈辭秋能和他一起行事,孔清如今也已算他心腹,可再信任,沈辭秋也不願把謝翎交給別人,哪怕只有一時半刻。

老實說,孔清覺得這對沈辭秋自己來說不是好事,他有點擔心。

沈辭秋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些看似尋常的行為里,隱隱透著讓人心驚的瘋勁兒。

也正因為沈辭秋沒意識到,孔清不能直接挑破,否則撕開傷口,但能給沈辭秋療傷的人還沒回來,那不是讓沈辭秋陷入更深的痛苦裡嗎?

他只能盡力幫幫沈辭秋。

孔清他們這些心腹,被謝翎打過招呼,知道他有天會涅槃,雖然也會擔心,可到底沒有親眼看到謝翎涅槃時的模樣,只見過如今這隻還算健康的小鳳凰,與沈辭秋看到的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沈辭秋剛從連斷山出來時,被大雨濕透了全身,烏黑的發貼在慘白的脖頸邊,光讓人瞧著,就覺得孤寂難言,他是那麼孑然伶仃,好像在一場雨中失去了所有。

唯有鬆開手掌時,才讓人看到了其中被他護得很好的小鳳凰,也讓沈辭秋看著有了絲活著的人氣。

孔清看著沈辭秋肩上的鳥兒,心裡也替他倆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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