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秋將劍收回了傘中。
慕子晨看他收劍,卻一刻不敢放鬆。
「你們殺不了我,只能放……你在畫什麼?」
沈辭秋收了劍,卻以手隔空在慕子晨身上畫起了符文。
慕子晨驚恐的嗓音逐漸變高,他被兩個雲歸宗弟子按著,死命掙紮起來:「你殺不了我,畫什麼都殺不了我!!」
白鴆慣用毒,因此對一些偏門的毒咒也有研究,見狀,他「好心好意」解釋給慕子晨聽:「蝕骨咒,不傷人,不開口子不流血,只是疼,疼得如千刀萬剮,蟲蟻蝕骨,這確實不是在殺你啊。」
慕子晨聽聞此言,目眥欲裂,眼珠已經因為極端的驚恐凸出:「不不不,啊——!!」
伴隨著沈辭秋最後一筆落下,慕子晨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千刀萬剮,刀刀割骨,慕子晨只覺得自己骨頭仿佛成了刀下魚肉,被人一刀一刀剜下,痛得他死去活來,慘叫連連。
沈辭秋冷冷道:「鬆開他。」
按住慕子晨的雲歸宗弟子一鬆手,慕子晨立刻哀嚎著滾在地上,他胡亂掐著自己的胳膊,指甲在恐怖的疼痛中硬生生抓下自己血肉,又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哀嚎著以頭搶地。
可無論他怎麼做,都甩不掉入跗骨之俎的疼痛,他眼前時黑時白,除了疼和要命,腦子裡什麼都裝不下。
「放過我啊啊啊啊,不,不,呃!」
「嘭嘭嘭!」
慕子晨抱著頭往地上狠狠地砸,不出幾下,額頭就血肉模糊。
金仙的護命咒外人修為不夠是破不了,但是……被護著的人自己可以啊。
慕子晨的嗓子快要喊不出了,又砸又抓,快折騰得自己身上沒幾塊好肉。
上一世沈辭秋剜仙骨,那是生取,還必須在他意識清醒時一刀刀挑出,如今這疼,要千倍百倍送還給慕子晨。
而沈辭秋被逼到絕路,自毀心脈而亡,如今,也該讓慕子晨嘗嘗這滋味。
沈辭秋冷眼看著慕子晨逐漸血肉模糊,他瞧著慕子晨疼到面目扭曲,一張最擅長裝可憐的臉再看不出半點乖順。
疼就對了。
可這點傷要不了金丹修士的命。
看著時間差不多,在慕子晨把自己另一條胳膊也磕碎之前,沈辭秋抬手,扔出一把刀,穿透了慕子晨的手掌。
慕子晨掙扎間抓住了那把刀,刀刃瞬間刺開了他的皮肉,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抓住了什麼,頭又在地上撞了幾下後,手上帶著刀就往心口上砸去——
「噗嗤」一聲,釘在他手心的刀刺破了他的心口。
慕子晨癲狂的動作驟停。
他最後抽搐了兩下,頭顱砸在地上,瞪大雙眼望著天,再不動了。
仇人……再去其一。
沈辭秋的面具遮掩住了他所有表情,唯有冰晶一瞬間被揚至高處,映照著主人的心緒。
冰晶洋洋灑灑,其中一片落入了水池中,剛好落到小鳳凰身邊,眨眼就被溫泉給融化了。
無人知曉的時候,小鳳凰的爪子輕輕動了動。
第95章
慕子晨死了,在玉仙宗的魂火已滅,玄陽尊在他們出秘境前就能知道消息。
但慕子晨於玄陽尊,和溫闌對鼎劍宗宗主可大不同,人都死了,玄陽尊不會白跑一趟,再說,也沒人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殺手。
飄散在空中的冰晶在無端被勁風揚起後,緩緩消失。
沈辭秋冷然注視著慕子晨的屍身。
修真界由人組成,有強與弱,也必然有人心詭譎、陰謀算計,慕子晨曾是個好運的小人,靠著玩弄人心在陰司處算計而謀利,靠著鬼蜮伎倆使某些強過自身的人在陰溝裡翻船,慕子晨不是第一個。
但他先前很好運,不過在連斷山脈之後,他的好運突然就消失了。
……是他不知道的時候,謝翎又替他做了什麼嗎?
最後一點冰晶碎屑點在沈辭秋的面具上,他在這一點細微的動靜中回過神,重新撐起了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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