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秋今日穿的依然是銀衣月袍,但繁複多疊,華貴非常,中衣上以金線織就了流雲與繁花,滾邊而落,衣擺如鳳尾,長長曳在身後,而最外面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紗,紗衣上繡著展翼的鳳凰。
最妙的是透過紗衣可見中衣上的雲與花,行動間裡外衣物分層輕盪,花與鳥似乎都活了過來,像繁花落向鳥兒,又像鳥兒托著輕柔的花。
一條玉帶束了沈辭秋纖細的腰,他長身玉立,眉目如畫,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仿佛不如往日冰寒,便愈發襯得面龐昳麗明艷,那眼神只需微微一動,就輕而易舉攥住所有人的心神。
但可惜,沈辭秋並不把多餘眼神分給旁人。
因為他身邊站著謝翎。
謝翎今日衣裳依然明亮鮮艷,雲白與赤紅相輔相成,像流雲飛過旭日,又像是朝陽破雲而出,皇子的矜貴與少年風流盡顯,青澀愈退,意氣卻半點不減,面頰輪廓分明,俊美無儔。
並且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謝翎衣服上的花紋,分明與沈辭秋的一模一樣!
九重宮闕仙人來,佳偶天成,比翼連理。
他們站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對。
當所有人在因兩人的容貌短暫失神後,很快又意識到另一件更為衝擊的事——
大皇子眸色一沉沉,一瞬不瞬盯著沈辭秋:「元嬰後期。」
今日沈辭秋沒有遮掩修為,明明白白散發著元嬰後期的修為境界,被他的驚人姿容拉走的人們倒吸口冷氣:沈辭秋今年有沒有二十?
「不到二十的元嬰後期!」二皇子震驚之下,把這句無數人的心聲都說了出來。
謝翎托著沈辭秋的手,與他落座,仿佛被誇的是他,謙虛:「再過幾日阿辭就二十了,怎麼,皇兄想給我們送送生辰禮物嗎?」
謝翎依然運轉著功法,讓人看不出修為,二皇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目光掃過謝翎,呵呵兩聲:「好久不見啊七弟,怎麼把修為藏著掖著,閉關閉得如何,也讓哥哥看看,就算不如你未婚夫也別不好意思啊。」
他這話還帶了點兒陰陽怪氣挑撥離間的意思,拿著沈辭秋踩謝翎,但謝翎不吃這套,他刷地展開摺扇,悠悠扇風:「我能有什麼不好意思,只是兩位皇兄都太厲害,七弟我不得不低調行事啊。」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眼角一抽:低調,你?你要不要看看你那每次出席都百鳥朝架的派頭再說話??
跟他倆一比,兩人身後的謝魘那才是真正低調。
謝魘乖乖坐在最後一個位置上,大皇子這才意味深長道:「老九什麼時候和老七這麼好了?」
「見過兩位皇兄。」謝魘用稚氣未脫的嗓音說著小大人似的話,「七哥向來都很疼我。」
沈辭秋等人的現身在台下人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沈辭秋,消失近一年的沈辭秋!他元嬰後期了??這是什麼修煉速度,如今哪位天才比得過!」
「玉仙宗和鼎劍宗都在找他啊,快快,把消息傳過去,還能掙賞金!」
「對了說起這倆宗門,剛在相見歡大打出手啊,也不知為了什麼,人都撤了,連賞寶會都無兩宗之人出席,等他們再派人過來,沈辭秋肯定早就離開了!」
不錯,玉仙宗和鼎劍宗弟子無法及時趕來,而相見歡靠著妖皇宮,下有妖皇留的大陣,玄陽尊也無法直接裂空而來。
所以沈辭秋可以再度現身。
眾人的議論沈辭秋充耳不聞,他今日沒有戴翎羽耳墜,因為那枚耳墜在作為玉仙宗弟子時已經被人看過了,取而代之,現在綴在他耳邊的,是一顆圓潤的玉珠,色澤如月,微微輕動時,如月色清冷,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帶著幾分隱秘的蠱惑。
在場還有夢魘的人,夢魘族長老急急忙忙衝到謝魘身邊:「殿下!」
「您怎能不告而別,可知我等心急如焚尋了多久!如今竟還和七皇子在一起,您——」
「長老,」謝魘寒聲打斷了他的話,「勞你們費心了,這段時日我很好,如今與七哥互相扶持。」
跟謝翎聯手?不是不行,但是謝魘一言不合就消失,實在是……
「還有,我不需要每做任何事都要你們知曉,」別看謝魘鎮定,實則悄悄拽緊了袖袍里的手,「我敬諸位是長輩,禮讓三分,可你們也要記住,我才是主子!」
夢魘長老渾身一震,驚疑不定看著謝魘,謝魘面色不變,坐在椅子上坦然凝視。
夢魘長老嘴唇動了動,當著眾多人的面,他最終慢慢躬下脊背,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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