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傳音入密,但他們也壓低了聲音,生怕哪位大能把他們傳音入密破開聽了去,一邊怕一邊八卦,這人啊,就是有顆忍不住好奇的心。
鼎劍宗宗主溫相矛面色沉沉站在前方,自從兒子溫闌死了之後,他就再沒個笑臉,對身邊人也沒好氣,比從前更加易怒,不是在火山爆發,就是在爆發的邊緣。
他的大弟子閻鈞本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啞巴,受此影響,更加沉默寡言,據說已經刷新了十天沒蹦過一個字的記錄。
比起他,小葉卿說話雖然是兩字三字的蹦,但明顯好太多。
溫相矛極為反對放沈辭秋生路,他一心想手刃仇敵給兒子復仇,但是鼎劍宗六個長老都同意了玉仙宗的提議,六個真仙對上他一個,這其中還有他的親族,若是他執意不管不顧,跟溫家眾長輩為敵,那麼宗主這個位置,他可未必坐得穩了。
溫相矛最終不得不在明面上低頭,做了讓步,但實際上他還沒死心。
肯定還有機會能殺了沈辭秋,只要他先得手,其餘人再怎麼不甘不願也不能把人變活了,據說三年前沈辭秋閉了關,窩在妖皇宮不出來,如今望南尊朝外諭告,如果沈辭秋已經出關,沒準會……
「看那邊!」人群中傳來低呼,「他們是不是傳聞里的……沈辭秋和謝翎?」
溫相矛猛地扭過頭,力道之大,甚至聽到了骨骼喀嚓的聲響。
沈辭秋!
溫相矛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那道身影,確實是沈辭秋,是殺了他孩兒的兇手沒錯!
三年前沈辭秋在琳琅閣賞寶會上出手,艷驚四座,許多人都對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今日到場的人更多,烏泱泱的人群看不到邊,偌大修真界,總有聽過他的名,卻沒見過他的。
這些第一回見沈辭秋的人,無不被他的容貌晃了神。
秋水美人顏,瑩浮玉山前。
他步履輕盈而動,足下仿佛能步步生花,一襲銀衣在風中盪開漂亮的弧度,輕紗也不及他無瑕勝雪的玉膚,那腰似月柳,可看盈盈一握,多一寸太過,少一寸太弱,纖腰漂亮得恰到好處。
沈辭秋顧盼燁然,當他耳邊那顆潔白的玉珠一晃,這些人心口也跟著恍恍惚惚,飄上雲端。
真好看吶……不少人神思不屬地想。
直到沈辭秋身邊一抹張揚霸道的紅強硬闖入眾人眼帘,那氣勢讓他們為之一震,激靈地抖了抖,瞬間回神。
謝翎劍眉銳利,眸若朗星,似笑非笑,他也好看,但俊得十分有鋒芒,站在沈辭秋身邊,眸光一掃,彰顯的不僅是自己的存在感,更是逼退了旁人的視線,無聲宣告:他是我的。
無人可覬覦,也無人能覬覦。
沈辭秋和謝翎帶著妖族一眾人等,來到瞭望南谷。
三年間沒有音訊的人,再度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沈辭秋將自己的修為氣息用功法偽裝到了元嬰大圓滿境界,三年之間從元嬰後期到大圓滿,在眾人看來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元嬰之後每走一步都難入天塹,年少時天賦再高,究竟能走多遠都是未知數;
而謝翎沒有捏造境界,直接把修為掩蓋了,讓人看不透,猜去吧。
謝魘貼身站在沈辭秋身邊,周身穿戴瞧著就金貴,葉卿則戴著面具,一聲不吭提劍站在謝翎身側,小小年紀卻渾身都寫著「可靠」兩個大字。
溫相矛死死盯著沈辭秋,拳頭捏得清脆作響。
沈辭秋腰間配著千機劍,眸光淡淡,並不多看旁人一眼,倒是謝翎捏著扇子偏頭,準確無誤看向了溫相矛。
謝翎挑釁一笑,扇子冷冷在空中一划,仿佛無聲在說:鼎劍宗想殺我們?來啊。
溫相矛骨頭都差點捏碎了。
鼎劍宗此行算上他,來了三個真仙,另外兩個除了希望有機會得見望南尊,還是來看著溫相矛的,他倆當然也看清了謝翎的動作,眼神沉了沉,但並沒有當場發作。
因為沈辭秋和謝翎身邊也跟著兩個真仙,不僅如此,魔族少主暝崖已經朝他們那邊走去了。
暝崖是去跟孔清打招呼的,如果說三年前他倆之間還克己守禮,有明顯的邊界與距離感,那麼此時氛圍可大不一樣了,孔清對著他暝崖不再行禮,看人走來時那眼神跟表情……說他倆沒貓膩都沒人信。
不過孔清私事歸私事,公事歸公事,明顯沒有告訴暝崖他好兄弟「雲羽」的真實身份,因此暝崖只是客客氣氣跟謝翎見過禮,剩下的時間都拉著孔清說話。
暝崖傳音入密:「我以為你又會戴著面具跟雲歸宗的人一起出現,說起來雲羽雲雪還在閉關?我看他倆運勢不錯,這次機會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
孔清道:「他倆出關了,這次也會……」
他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又一陣騷動,暝崖眼睛一亮,說曹操曹操就到,雲歸宗的人這不就來了嘛。
只見為首兩人戴著面具,一張銀絲掐花,一張玄鐵沉沉,緋衣那位長身玉立,露出精緻的下頜線,撐著把傘,耳邊綴著只翎羽耳墜;玄衣那位身姿挺拔,背後背著把漆黑的玄鐵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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