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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孩子,剛剛那瞬間真的就像個大人。

姜溪午坐在月光下摸著臉,霧失樓居然也會看著她出神,真難得。

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想她的容貌?她知道自己長得還行,這得感謝她爹娘。

不過她不覺得霧失樓看的是她的容貌,她長得好,可在霧失樓心裡還沒長大,看她什麼?看她臉上有沒有孩子態?

姜溪午喚出鏡子照了照,已經沒有了,她小時候兩側胖嘟嘟的,現在都長沒了,還好長沒了。

總不能是看她吃相吧。

姜溪午想不通,她學著霧失樓操控水球的樣子捏了一個火珠,太大了她控制不了,火珠外面碰著是溫的,握著能一直生熱。

試驗了十幾次,確保萬無一失她將十幾顆火珠用藤蔓送進去,以霧失樓的本領,對方肯定知道她在做什麼。

霧失樓在床上打坐,屋內四周的火珠讓這不大的空間很快暖了上來,他隨意抓了一個,掌心的珠子觸手溫熱,握久了暖意從手心直到心口。

房內響起極輕的嘆息。

姜溪午這次就沒聽見了,她送完了珠子就拿出五味草準備修煉,之前都是霧失樓給她煮水,現在她沒那個耐心,直接吃草。

硬生生咽下去一把五味草,咀嚼的過程臉色五彩繽紛,這味道比煮的水要濃烈太多。

酸倒牙又苦掉了舌頭,她眉頭緊皺灌了一壺水才咽下去,就算這樣都沒能沖淡嘴裡的味道。

相比之下霧失樓煮的水可太好喝了。

咽下去姜溪午就開始修煉,她沒有多少時間,她不想一直當孩子。

霧失樓確定姜溪午入定了才出來,他守著姜溪午修煉,隨時記著對方修煉途中出現的問題。

... ...

翌日上午,姜溪午是在一股清香中睜開的雙眼。

霧失樓就坐在不遠處煮著東西。

姜溪午:「師尊。」

霧失樓點頭:「過來把這個喝了。」

姜溪午簡單粗暴捏了個水訣給自己連人帶衣洗了一遍,然後迅速烤乾,這才走過去:「師尊給我煮了什麼?」

嘴上問著,手已經拿上了杯子,說完兩口就給喝了。

姜溪午眼睛亮起來:「好喝。」

味道很清,卻又帶著醇厚的酒香,下肚第一感覺居然不是酒熱而是涼爽。

霧失樓:「嗯,喝完了就接著往裡面走。」

姜溪午看著霧失樓,鼻尖動了動,這酒絕對是現釀的,能這麼快釀出來肯定是用靈力釀的。

她笑著問:「師尊,你還會釀酒啊。」

霧失樓手滯了片刻:「不會。」

昨晚現學的。

姜溪午鼻子很靈,輕而易舉找到了霧失樓倒在樹叢里的酒糟,看這個量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

她蹭到霧失樓面前:「師尊,我好喜歡你啊。」

霧失樓和姜溪午對視,一字一句說:「尊師,喜歡也算尊。」

姜溪午聞言笑了聲,她不和霧失樓爭,對方喜歡怎麼分她的喜歡都行,反正都是喜歡,分在哪裡都可以。

「好,尊師。」

她後退半步給霧失樓行禮。

「師尊早,弟子請師尊安。」

霧失樓不解,從第一天拜師起這還是姜溪午第一次給他行師徒禮。

他抬手用靈力將人托起來,問道:「這次又是為什麼?」

姜溪午無辜:「尊師啊。」

她看著霧失樓若有所思:「我懂了。」

說完抓起霧失樓的手快速在指尖親了一下:「師尊是習慣我耍流氓了。」

霧失樓像被燙到一般收回手,指尖似乎還有那一閃而過溫熱。

他該對姜溪午有防備心了。

抬眼想故作冷漠,最後卻還是遵從本心無奈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小流氓。」

冷漠了一日,霧失樓實在不會,不會對姜溪午硬心腸。

兩人難得一場師徒緣分,四年時間若是閉關眨眼便過了,何必那樣冷漠對待姜溪午呢。

昨夜釀酒時看著姜溪午因為負重修煉大汗淋漓的樣子,他總忍不住心生歡喜,仿佛看見了曾經那個自己,可他也清楚知道這不是過去的自己,這是個得寸進尺,看著不著調時則滿心堅定的狼崽子。

他若退一步對方就要進十步。

可他又想再怎麼進姜溪午也上不了天,就四年,縱著也無妨。

霧失樓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不得體,沒有一點師長該有的樣子,卻又想到沒有誰明文規定師徒該是什麼樣子,哪怕是有誰明文規定了,他又為何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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