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午放開手:「對不起師尊,是我魯莽了。」
霧失樓看著對方額頭上的細汗:「要休息一會嗎?」
姜溪午張口,半晌才道:「算了,不休息了,接著往前。」
如果兩人雙修,將功法走完,霧失樓便是離她千里之外都可調動她的靈火。
雙修會讓兩人同源,霧失樓的寒疾迎刃而解。
姜溪午沒說出口,以前不知道原因時還能纏著霧失樓,仗著霧失樓不會傷了她強迫霧失樓和她開始雙修,現在知道一切後她反而小心翼翼了起來。
霧失樓跟著姜溪午走,這次總算沒了那些胡思。
姜溪午用刀劈開兩側的樹枝:「師尊,可以給我說一下你當年的事情嗎?」
霧失樓沒什麼情緒:「你想知道什麼?」
姜溪午回頭:「比如你何時入的天門宗,當初破了多少危險秘境,當時有沒有什麼趣事?」
霧失樓沉默了。
姜溪午:「不想說嗎?那給我說說你當時怎麼創的這套刀法吧。」
霧失樓看著面前的背影,姜溪午似乎長高了,才兩個多月,又長了點。
他直言:「姜溪午,你想到了什麼,你在心疼我?」
姜溪午直接坦然點頭:「是啊,你是我師尊,這天下我關心的人除了銀桑族人就只有你了,當然心疼,就像我受傷了你也心疼我一樣,霧失樓,在這外面,我們只有彼此。」
「我好奇你的過往,不是想窺探來做別的,只是因為我心悅你所以我想知道。」
霧失樓剛剛壓下去的迷幻似乎又涌了上來,心口跳動有些快。
他再次運功。
「其實我不知道我多大。」
姜溪午:「嗯?」
霧失樓努力做到平靜:「我不知道我何時生的,我是......我師兄在虹檐山撿到的,當時我快凍死了,他撿到我的時候我看起來有四五歲的樣子。」
姜溪午問:「看起來?」
霧失樓:「嗯,看起來,因為我沒有任何記憶,不知父母是誰,不知為何在虹檐山,當時他帶我回了天門宗,長老們檢查過我,除了寒疾沒受過任何傷,記憶也沒有受過任何損傷。」
心跳總算平復下來,霧失樓仿佛不是在說他的事,語氣淡漠。
「因為天賦好,加上他很喜歡我這個弟弟,我成功拜入了天門宗,十一歲......或許是十一歲那年,我跟著師叔那一脈的弟子去歷練不慎落入地下秘境,是韓遜拼命救了我,為此他折了半條命,差點和我一起死在那裡,最後也是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將我背回了天門宗。」
姜溪午猛然停下,這就是韓遜說霧失樓欠他半條命的原因?
她問:「師尊,你的師兄可是姓段。」
霧失樓望著漸漸升起的太陽。
「他叫段陵。」
段陵,天門宗另一位宗主。
姜溪午不解,聽霧失樓的闡述當年三人似乎很要好。
既然關係很好又為何走向了今天。
霧失樓嘆息:「無緣,僅此而已。」
這一聲嘆息沒有半點懷念,僅僅是感慨。
姜溪午不再追問,既是無緣便不是同路人。
三人能走到如今這種情況,那兩人少不了齷齪。
姜溪午第一次覺得霧失樓這般清風明月也不是好事,若是跟她一樣混帳,天門宗現在是誰的還說不定呢。
姜溪午遺憾:「那師尊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霧失樓有些疑惑:「知道這個做什麼?」
少了生辰八字,還少了不少的暗算。
姜溪午:「過生辰啊,一歲一歲見證你長大。」
霧失樓失笑:「我如今早已過百歲,哪還有什麼長大。」
也就是姜溪午還小,銀桑族一年一年給她過。
姜溪午笑道:「百歲也能過,在銀桑族內,你那天應該見過的,有一位長鬍子的長老,他如今七百二十三歲了,因為歲數太大他選擇十歲十歲的過生辰,我都去送了一份生辰禮,還有一位長老你沒見過,她和靈樹共生,如今不知道幾萬歲了,她不修煉不閉關,生辰是一年一過,還搶過我的烤魚。」
她認真看著霧失樓:「所以,師尊,生應該被紀念。」
霧失樓瞧著姜溪午,銀桑族......是他見過內部最和諧的宗族。
「我沒有生辰。」
姜溪午:「那就和我一天過吧,我分你一半。」
霧失樓愣住,然後輕笑:「孩子氣。」
姜溪午不反駁,能讓霧失樓笑,孩子氣又如何。
她嚴肅道:「請記住,你還有六個月零十四天就要過生辰了。」
霧失樓盯著姜溪午:「記下了,你還有六個月零十四天就要過生辰了。」
修真界很少有人會記這些,歲數太長,修者閉關動輒百年就過去了。
哪怕是靈力稀薄還沒恢復的現在,年歲依舊不重要。
只有來到這個世間沒多久的孩子才會刻意去記自己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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