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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的意識也不清醒了。

戚檐想著,使勁摁了摁太陽穴。

抬眸時,卻見榮惠將枯木似的指頭伸起一隻,指著那漏血的石牆——

「爹、我爹在裡面哦!」

第15章

漏水是老建築物的通病了,這會藏屍間裡頭便有水滴滴答答砸在那些鐵皮箱上的聲響。由於良久無人說話,這屋中悶若一口被埋進地里的長木棺材。

文儕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榮惠,榮惠,她怎麼同院長榮貴同姓呢?

僅是巧合,還是,她口中的「爹」正是榮貴?若指的真的是榮貴,那麼現在被埋在牆裡的,就是他們未曾親眼一見的院長麼?

戚檐見文儕一副氣短模樣,便用沾了血的手拍在他的後背,將他那白大褂染紅一大片,又行若無事般開口問榮惠:「你爸是榮貴?」

「爸、我爸是榮貴!」榮惠始終半張著嘴,讓人不知她還有話沒話。

「榮貴他現下在這牆裡麼?」

榮惠聞言揚起嘴角,露出個獰笑,她用力咬著自個的唇,笑聲卻還是從牙縫裡漏了出來。

「說話。」戚檐催促。

「是——他在裡頭,在裡頭呢!」

「走吧。」戚檐宕機立斷,一把錮住文儕的腕,欲將人往門邊拽,「我們懂如何存檔便夠了,別在這鬼地方久留了,一會死人從牆裡出來了,鐵定叫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榮惠……」

「都說了別管她,你怎總對她那般在意?上去後喊一嗓子,小玲自會下來帶她走。」

「倒也不是在意,我只怕這會不問清關於榮貴的事,恐怕要遺漏不少消息。」恰這時,文儕聽到地下室的門張合的吱呀響,他怕有人來了,便甩開戚檐的手,一溜煙拐出門去,只還給有些發怔的戚檐留下句,「她不像能問出話的樣子,改日再聊。一會碰上人,就說捉迷藏,我把你給逮到了。」

***

將要踏上最後幾級台階時,文儕忽然瞥見身後那剛走到緩步台的戚檐正抓著自個兒那紅筆記本,埋頭狂寫什麼。文儕愣了一愣,卻見戚檐猝然放下筆,只仰首沖盯著他的文儕露出個既溫柔又淒涼的笑。

賣慘。

媽的,戚檐又想給他添一個難忘的記憶。

他一句髒話還沒罵出口,便看見戚檐唰地滑坐在地,眉頭一擰,幫文儕把那髒話給說出了聲。

長指被他戳進了髮絲,一下又一下地梳理,將向前耷拉的髮絲全給理到了後頭。那人垂頭仔細看著紅本子上的字,一句一停,分明也沒幾個字,卻看了不短的時間。

也是,一整日的事多了去了,隻言片語哪裡講得清,這般艱難地拼湊出一段自個兒完全不具有的記憶,能好受麼?

實話實說,文儕前幾日都沒怎麼瞧見戚檐同那隔日化記憶相鬥爭的掙扎神情,這會兒不過因著好奇多瞟了幾眼,便被戚檐有如齜牙的鬣狗似的瞪著瞧。

文儕被他瞪了反倒大大方方地轉過身來,蹲在上一級台階上,毫不閃躲地盯著他,而後賊喊捉賊道:「看什麼看,緩過來了就快些起來,別一會叫鬼追上來了。」

文儕挪開目光去,也沒再管戚檐,只迅速踩了最後幾級台階,出了樓梯口。

然而,一拉開門差些叫他喊出聲來。

雙手捧著燭台的小玲正木木地立在門前,晃來晃去的紅光將小玲的面映得通紅,二人四目相對,文儕欲往後退一步,卻被身後來的戚檐給擋了去路,入了他的懷裡。戚檐雖很有氣概地扶穩了他的肩,卻是自覺地叫面上露了一副傻相。

「文大夫……」小玲將捧得很高的燭台往下挪了挪,這才叫文儕看清她眼尾的淚痕,「剛來的電話……院長……院長他心臟病發,去……去了……」

「……是嗎?」

文儕佯裝悲痛地皺起眉,剛要開口安慰著小玲,卻見戚檐忽然拉開樓梯口的另一半門扇,手腳亂擺著往外奔。

「轟隆——」

驚雷炸響。穿過廊道的大窗,文儕窺見了一道接地的閃電,昏黑的夜空一剎間被映得明亮,又霎時墜入一片廣闊的昏暗中。狂風暴雨壓折了庭院裡那掛牌上寫著「早春,文儕與裴寧植」的新樹,卻將白牆上的紅字洗得透亮。

健康、平等、積極、拚搏。

他欲要喊住那背影匆忙的戚檐,可「戚檐」二字堵在喉口,被接連入耳的雷鳴給帶走了。

他看見戚檐愈走愈遠,終於不可遏制地將小玲口中傷心話拋下,繞過那護士,在好似沒有邊際的長廊上奔走起來。

近乎筋疲力竭時候,他的腳步停在了一房間前。他走進去,只看見渾身濕漉漉的戚檐站在院長辦公室前,手裡頭拿著倆個怪異的圓鎖,只聽他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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