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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琴扶額嘆口氣,終於伸手去攔人。那文儕見狀卻把她的手甩開,勉強保持鎮靜道:「琴姐,畢竟是我爸動的手,我總得去看看戚檐……」

***

文儕由陸琴攙著過來的時候,裴寧正握著戚檐的手,一對眉皺得可憐。那裴醫生把臉湊得離戚檐很近,舉止很是親昵。

文儕端量著裴寧,想著,這還不算移情別戀?

那戚檐不知發的什麼瘋,伸手柄掌猛然一拍,說:「喂!」

他嗓音又啞又沉,明擺著帶了點怒意,眾人被他這不同尋常的模樣嚇了一跳,哪知卻被他緊接著舉手貼耳裝出的打電話模樣給輕易遮掩過去。

他轉而天真地說:「餵?小玲讓文大夫接電話!」

文儕這才移目看他,恰與其對視。那般久別重逢的肉麻滋味叫文儕皺了皺鼻子,於是很快別開了眼。

他現在似乎不大能直視戚檐,尤其是那雙眼睛,他猜恐怕是因為見識過兩回那人瀕死前瞳孔渙散的模樣的緣故。

「我就要文大夫,你們都出去!」

戚檐忽然扮出個委屈神色,又猛地伸手拽住了文儕單薄的上衣。

文儕這盡職大夫因剛在病床上躺了一宿,這會來得也匆忙,還沒來得及披上那身威風的白大褂。上身那一件被洗得發白的襯衫被戚檐那麼一拽,紐扣崩了兩顆,露出他肩頸處貼的幾塊膏藥與止血用的紗布。

文儕賠笑賠得臉都僵了,還不忘順著那可憐巴巴的病患的意思,將那些個體貼的醫生與護士都請了出去。

人都出去了,文儕卻是握著門把手沒鬆開。

他覺得自個的四肢都有些僵硬,面上青青紫紫的儘是他那好爹留下的拳頭印子,像「到此一游」般醒目卻沒必要。

「大哥,想我沒?」

文儕聽到身後戚檐爽快的笑聲,語氣非一般的快活,叫文儕覺著自個是拿耗子的狗,閒著沒事瞎操心。

他深吸一口氣,沒事人似的走過去,卻見戚檐那沒心沒肺的,正興致沖沖地朝他挑眉,緊接著張開了雙臂,一副索抱的模樣。

文儕嘖聲拍開他的手,在床沿坐下了。奈何他腿上傷口尤其多,這麼坐著最是煎熬。

他在戚檐床上東摸西摸,除了戚檐自個兒腰背後靠著的枕頭外,再沒尋到其他軟東西,索性側躺在了戚檐蓋著被子的長腿上,因為傷口疼,還不住哼哼唧唧:

「死爽了,醒來還要接著痛……」

戚檐也沒移動雙腿試圖將人趕走,只淡笑著瞧那好似有些鬱悶的文儕。他的髮絲有些打卷,摸來既蓬鬆又軟,嘴巴張張合合,嘟嘟囔囔的樣子很像巷中懶洋洋曬太陽的貓。

戚檐沒點分寸,也不怕文儕揍,大手一伸就摸上了文儕的頭髮。文儕是真累了,也沒力氣搭理他,嘀嘀咕咕罵了幾嘴沒將人罵走,便也撒手不管了。

只是,戚檐揉他腦袋玩,倒是玩得開心,文儕這會躺下去,卻叫戚檐腿上的骨頭硌得很不舒服。沒辦法,他覺著手腳沒勁,也不急著起身。

「想哥沒?怎麼回回問你這話,你都不吭聲?」戚檐多動症似的搖晃起自個的一對長腿,震得文儕腦瓜子嗡嗡地響。

文儕給他遞去一記白眼,又隔著被子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戚檐這才乖乖坐穩了。

文儕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戚檐,也有很多新消息要說與他聽,只是由於要說的東西實在太多,以至於他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半晌,文儕才開口:「對了,我之前翻你日記看到後邊寫了句話。」

「失明者的花叢?」

「哦,你之前便注意到了?」

「沒,我看見你看。」

「什麼叫做看見我看?」文儕把腦袋在他膝頭滾正了,仰著頭瞅他。

「我死後就回了薛無平的廢品鋪子。平日裡那鋪子不也沒什麼客人嘛,他就總變出個大顯示屏放東西看。我在那待著也閒得發慌,於是湊過去看,哪知上邊竟是你的即時活動監控。那玩意倒是智能,還有倆視角,一個上帝視角,一個你的第一視角,薛無平整日盯著樂呵呵地笑個沒完。」

「我……」文儕此刻臉上神色變作震驚和嫌惡加總,他維持那狀態好一會兒,忽而醒神問,「那我說啥你們也能聽到?」

「能啊,譬如什麼你自己幹活省心些……或是無緣無故喊一嗓子戚檐……」戚檐笑著,「你真想我了吧?」

「滾你的。」文儕冷靜地把戚檐戲謔的玩笑話搪塞過去,「省得我解釋倒也方便,咋樣,你看那些個線索有什麼思路沒有?」

「我先聽聽你的。」

文儕瞪他一眼,隨即說:「我之前在辦公室聽他們閒聊,陸琴說你的主人格殺死副人格的意願強烈。我料想你本子上的那話,工整的是副人格,言辭過激的是主人格,依照字體比對,那『失明者的花叢』應該是副人格留下的。」

「嗯。」戚檐說,「謎語不是句子,是個名詞,那它多半指的是地點吧。」

「我先前想了想,也覺著副人格他在哪藏了什麼東西,且由於這是戚檐你的日記,那東西鐵定是給主人格看的。目前我還不知道為何這陰夢總在強調你的主副人格之間的關係,總之弄清了你身上的事,『我』的很多事也該清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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