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陣嗡鳴一開始並不強烈,可到了後面卻越來越刺耳,直到宋遠慰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炸開了, 那陣陣聲響才終於停了下來。
宋遠慰能感受到秦暮修的身體正在緩緩移動。
但他沒睜開眼睛, 宋遠慰也就看不清外面到底有些什麼。
身下的床移動到一定位置便驟然停住, 秦暮修這才緩緩睜開眼來。
頭頂,是一條條略長的白色燈管,光線並不算強烈。
秦暮修盯著那處,眨巴幾下眼睛,這才偏頭看向一旁。
玻璃門後面,站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 正低頭討論著什麼。
這地方……好眼熟。
宋遠慰借著秦暮修的眼睛把這地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直到他發現了放在角落裡, 那些貼了標籤的瓶子。
實驗室!
這地方竟然是那個廢棄的實驗室!
似乎是察覺到秦暮修的視線, 玻璃門後面, 一個人緩緩抬頭看了過來。
宋遠慰這才看清了那人的臉, 雖然年輕了幾歲, 但宋遠慰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人是秦開正。
秦開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暮修, 嘴角淡淡勾起一個弧度, 然後轉身對著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
很快,站在秦開正身邊的人便從抽屜里取了一根針管, 消了毒之後就朝著秦暮修走來。
那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只在靠近秦暮修的時候, 有些粗暴地將秦暮修的腦袋掰著調轉了方向。
下一秒, 針頭毫不留情地刺進了秦暮修的皮膚。
一陣劇痛傳來,秦暮修卻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那針管一定不是什麼普通針管, 這特麼也太疼了,那股劇烈的疼痛簡直讓宋遠慰有一種傷口上被撒了辣椒水的錯覺。
那人不知道在抽什麼,弄了滿滿一針管,這才將針頭從秦暮修後頸處拔了出來。
針管離開身體的那一秒,秦暮修也有些脫力般地垂下了腦袋。
「還是好疼啊,你能再給我講個笑話嗎?」
秦暮修又開口了,這次,宋遠慰倒是隱約猜到了他在和誰講話。
他並不是宋遠慰的第一個系統,因此這些話很有可能是秦暮修和之前在他身體裡的系統說的。
看來這傢伙也不是對所有系統都這麼冷冰冰的嘛……
正這麼想著,眼前的場景卻再次轉變。
秦暮修又回到了那個籠子裡,不同的是,這次他身上的傷好像已經癒合了不少。
是晴天,太陽高懸於頂,秦暮修就呆呆地坐在籠子裡,盯著地傷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小粉花發呆。
直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他才轉頭看去。
來人正是江琳。
她走到籠子旁邊的時候,似乎還被眼前的景象驚到,遠遠地站著,遲疑半晌才敢走上前來。
江琳站在籠子邊,隔著一段距離,看向秦暮修的眼神複雜又帶著些許可憐。
她沒說話,只靜靜地看了秦暮修許久。
長久的沉默之後,江琳才終於踉蹌著後退幾步,然後轉身快速跑走了。
秦暮修盯著江琳離開的背影,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她已經來了兩次了,到底想要幹什麼。」秦暮修問。
或許是他的系統給了他回答,秦暮修又抬眼看了江琳離開的方向。
「她要是知道我是誰,還會放我走嗎?」
秦暮修問完,眼前的景象卻再次變幻。
宋遠慰都快被這切來切去的畫面弄得有些煩躁了。
但再次睜眼,秦暮修卻已經站在了江琳對面。
周圍有些暗,唯獨江琳站的地方有一束淡淡的光打了進來。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也別問我是誰,從這裡離開之後,再也不要回來,知道了嗎?」江琳穿得雍容華貴,臉上還沒有今天宋遠慰看見時候那樣疲憊的神色。
相反,現在的江琳,舉止優雅,不施粉黛卻也漂亮得驚人。
見秦暮修盯著自己沒說話,江琳只好伸手戳了戳秦暮修的肩膀,又放冷了語氣重複一遍:「聽懂了沒?是不是傻了?沒傻的話給點反應。」
秦暮修的身子被她戳得往後退了幾步,隨後又重新站好。
「你為什麼要放我走?」秦暮修反問江琳。
這句話似乎讓江琳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她看向秦暮修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複雜,甚至是……嫌惡。
良久,她才偏了偏腦袋,深深嘆了一大口氣,「你個死孩子懂什麼,讓你滾你聽不懂嗎?從此以後見到我,要像看見敵人一樣,不許說你認識我,也不許說今天發生的事,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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