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川輕描淡寫:「她們之間並無男女之情。」
那珉鬆了一口氣,她也是自從陳謹川結婚之後,才挖出來更多的信息,比如,自己這個一九三的兒子還學人玩那一套,具體多久他沒說,只假裝忘了。
他一個連數學高考倒數第二道題目都記得的人,說忘了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多久。
那珉暗自嘆氣,她是在幾天之後才突然反應了過來,不管時差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你結婚的時候,知道她們之間不是愛情嗎?」
回應她的是沉默。
陰差陽錯之下的僥倖擁有。
那珉當晚決定,日後回國一定去國內寺廟給菩薩塑一道金身。
和陳家爺爺奶奶的對話就更加慎重。
林深看著老闆思考時森冷的臉,不明白他回自己家有什麼好如臨大敵的,公司今年的業績再創新高,董事長的親爹沒道理不滿意……吧!
陳正和和甄華正在客廳里聽越劇,看到陳謹川推門進來都有些驚喜。
他一早說他要來巡視歐洲分公司的業務情況,兩人都知道他這趟行程應該很趕。
只是沒料到更大的驚喜在後頭。
「……你說你結婚了?」
兩個老人面面相覷。
陳謹川看著地上,沉穩地「嗯」了一聲,「和許雲想,也就是衣衣,阿舟的好朋友。」
米色的羊毛地毯他來德國時就已經在用,這麼些年甄華愛護得很好,絨面依舊乾淨齊整。
在陳謹川回來之前,陳柏賢還給自己的父親陳正和打了電話,談及了二兒子的感情狀態,「好像從前關家的女兒又來找阿川了,不知道兩個人什麼情況。叫他去相親也不情不願的……」
現在,陳謹川說他結婚的另有其人。
甄華的語速比陳正和的更快:「以前,你不是和關情好過一段時間嗎?我們還以為……」
在更加保守的老人家面前,他的故事簡短:「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關情找我也是為了她家公司。……我和衣衣之前在美國的時候碰到,彼此覺得合適,又相識多年,正好拉斯維加斯結婚方便,就在那邊領了證。這次也是特意回來,想跟您二位說一聲。衣衣那邊工作走不開,年後我再帶她過來。
陳正和在商場這麼多年,也被眼前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他比甄華更敏銳:「衣衣不是阿舟的女朋友嗎?」
甄華:「……」
陳謹川正色:「她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是好朋友。阿舟對我們結婚的事情並無異議。結婚的事情,我打算在年後告訴我爸。」
總歸是好事。
晚上的時候,甄華跟陳正和說:「阿川結婚了也挺好的,你看他發微信消息時候的表情,總算是有點兒人氣了。」
陳謹川是在小學畢業後才來的德國。
剛來的時候沉默寡言,戒備心非常重。
兩個老人是後來才知道的真相。
陳予文受傷的第一年,陳謹川剛剛進幼稚園不久。
小孩子的惡意直白且明顯,原來每天和他一起玩耍的同學開始疏遠他,偶有不留神,和同學發生了不愉快,他們就會做瑟瑟發抖狀,好可怕,你媽媽不會找人開車來撞我們吧!
甚至有家長給校長意見箱留言,說不願意和他一間學校。陳家每年給學校捐錢捐教學樓,這樁投訴最後也不了了之。
那珉很快察覺到兒子的不對勁,想帶他去國外讀書,陳柏賢不同意,理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為什麼要避開」。他一貫強勢,大兒子已經受傷,二兒子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陳家因此開始大規模整頓網上的言論,八卦媒體愈發反彈,各種代稱縮寫更加在各種渠道流傳開來。
那珉和陳柏賢的感情由此每況愈下,直到分開。
而他卻在父親的固執和八卦的猜測里,迅速從稚嫩的孩童長成不苟言笑的少年,直到爺爺奶奶將他接到德國。
陳謹川在德國家裡的陽台上抽了一支煙,回到房間還是覺得心緒難寧。
這種感覺像坐過山車,一點點往上爬,嚴絲合縫地卡住每個節點,然後等攀上最高峰,向著未知的以後俯衝過去。
睡不著,乾脆打開辦公用的ipad,意外看到關情發來的郵件。
言辭依舊懇切,贈予的股權已經提高至兩個點,並說,「我還有你那時候受傷的照片,匿名發給你弟弟的青梅如何,保證促成你的橫刀奪愛,心甘情願那種。」
痛得最嚴重的時候,他都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肋骨斷裂和腳踝骨折讓最尋常的吃飯喝水呼吸都成為一種折磨,何況每天還有源源不斷的公司的事情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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