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骨夾的圓環設計,則意味著『love is around』……」
南法蔚藍海岸的夏天都沒有這句話更叫他心情舒緩。
他匆匆自義大利返回法國,選了最安靜的一處療養場所。
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他對保鏢說:「那就是它了。」
一百一十萬歐元。
關情第二天敲了他的門。她只是多考慮了一兩天,看中的耳環就易了主。
她同陳謹川商量:「我妹妹要參加名媛舞會,正需要合適的耳環,能否請你割愛?看在我在這邊陪你演戲的份上。」
他拒絕了:「你也說了,割愛。……如果能割捨得掉,那就不叫做愛了。」
我離她太遠,怕她會忘記,就送一些用得上的用品,好叫對方戴上的時候也會有那麼一個瞬間,想起我。
那個時候也沒有想到,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竟然在此處得到了上天最大的眷顧。
Love is around.
愛就在身邊。
當著人的面問禮物的價格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她其實不大確定,她如果問到了,是普通的價格還好,那如果是她負擔不起的數字呢?
回到公寓裡,她去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特意將陳謹川送的耳飾挑了出來,對著燈光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陳謹川並不缺錢,他拿自己不稀缺的資源投入在這段婚姻里,並不能說明什麼。
但耳飾是在她還叫他「二哥」時送的,從她打了耳洞的十七歲,到二十三歲的今年。
禮物會否因為價格的高低而產生不同的意義?
而其間付出的心意,又是否指向她從未思考過的方向?
許雲想覺得自己闖入一個叫「陳謹川」的微生物世界。
她從前覺得自己是了解他的,現在才知道曲徑通幽別有洞天。
她繼續在陳謹川的懷裡悄悄熬夜玩艾達公主的遊戲。
第二天陳慕舟開了那台極張揚的柯尼塞格出來,叫她一起去吃飯。
年關將近,兩人的共友自美國留學歸來歡度新春假期。
兩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在許雲想打第n個哈欠的時候,他終於沒忍住往她臉上瞟了一眼,問:「你跟我哥昨晚幹什麼了?黑眼圈這麼重。」
許雲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腦袋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人心黃黃。」
陳慕舟大呼冤枉:「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愁事業,我才問的。」
共友回來是好事,也免不了被拎出來各種橫向豎向對比。而他,永遠是那個起襯托作用的對照組。
許雲想誇他:「你終於想到事業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想著當個富貴閒人了。」
富貴閒人是好聽的說法,陳慕舟知道大家背地裡叫他們這群人「米蟲」——不事生產,專啃父母。
「你呢?」他反問。
「我也不知道自己年後該做什麼。繼續做翻譯吧,也可以,但好像喪失了一點熱愛。」翻譯是語言的橋樑,但橋樑何其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的。
「……我哥不缺錢,他養十個你都綽綽有餘。要不你跟我一樣吧,做個美麗的廢物吧。」
想要在這麼優秀的兩個兄長面前出頭真的挺難的,陳慕舟從前還嘗試跟著他們一起上班,開會,出差,學習看報表……後來發現,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原來真的可以大過馬里亞納海溝。
許雲想沉默了一陣:「那要是你哥哥破產了怎麼辦?」
陳慕舟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實話:「還有家族基金,海外資產也配置了不少……不過就以他和我大哥的能幹程度,想破產真的挺難的。」
……
許雲想嘆口氣,花團錦簇的生活建立在身份給的基礎之上,而程瑤瑤的例子如此血淋淋地擺在眼前。
兩人很快到達目的地,關於事業的話題也就此告一段落。
飯桌上依舊歌舞昇平,留學的朋友抱怨趕作業的苦楚,創業的朋友吐槽合作商的傻*程度,而陳慕舟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捏著啤酒和其他朋友約年後去澳洲過夏天的行程。
他看起來很享受這種他過慣了的生活。
而她的心裡泛起惆悵的漣漪,人和人如此相同,而人和人又如此的不同。
陳謹川北上去出差,應酬間隙收到管家的信息:【太太說她胃口不好,今天晚餐只讓做了一盅蟲草烏雞湯過去。】
合作談完,他回到酒店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許雲想正對著電腦整理過往會議的資料,她將手機放在置物架上,一心二用的邊核對資料邊和他聊天。
戴藍光眼鏡,扎簡單幹淨的馬尾。
並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好像平常他在家裡,他們也會這樣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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