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的一次,她也不過是個意外的偷聽者。
好像是大三的時候了,她蹲在肅寧灣三樓的小陽台上等著陳慕舟經過時嚇唬他。樓梯間的腳步聲來來去去,卻始終不往樓上走。
她漸漸失了耐性,正要起身,就聽到隔壁房間的陽台推門被拉開。本來也沒有什麼,大大方方站起來叫一聲「二哥」然後離開便是。
然而她蹲得久了,站起來那一下眼前一花,就頓了幾秒。
……有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最後一筆錢打你卡上了,還是走的之前那家離岸公司。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開玩笑也不許提。」
「這麼傻怎麼辦,總得有個人看著。」
「……希望ta對這個世界還懷抱單純的善意吧,像現在這樣就很好。我有能力就幫了,沒什麼。」
淡淡的煙味傳了過來。
……
明明聲音還是冷淡,但話里傳遞出來的憐愛之意叫許雲想心顫。
陳謹川不是大家口中說的良善之人,他面冷,又不苟言笑,加上身材的高大更加重外人對他的刻板印象;但這樣的人說出了舉重若輕的話,仿佛善意是路邊三輪車上將掉未掉的堆疊紙板,他只是輕輕抬手扶了一下。
許雲想為此細細研究了陳家慈善公司的官網,也不知道這樣一筆善款究竟是用在了哪個項目上。
……
這是陳謹川不知道的視角。在他的記憶里,他有很多個住在肅寧灣但在陽台上抽菸的時候。
在學校里被排擠時不一定孤單,在一群和你膚色國籍很都不一樣的人中間也不一定孤單,但回家親眼目睹父親的新家,心裡才有微妙的異客感。
人反而是在親密的關係中懂得人我之別,而他早已知道,人生在世,只能自己先成全自己。
「是可以告訴我的事情嗎?」,床上的人仰頭看著他,「如果不方便說也不要緊……。
陳謹川剛剛從浴室里出來,黑髮還滴著水,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許雲想看不過去,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來,然後半跪著靠在他的身後,接過毛巾替他擦多餘的水汽。
陳謹川不說話,良久才回答:「不是慈善。現在看來,是給月老牽紅線的費用。」
兩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花出去替女大學生解約的名聲始終不好聽,怕日後被有心人翻出來。他就借了國外公司的帳戶轉給朋友,再經由朋友的公司辦的這件事情。
「我說過,正好我有,正好你需要。」還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轉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對方真的能夠還上,但有個傻姑娘為了朋友都願意將房產證拿出來。
「所以,在你的設想里,沒有考慮過我作為求助對象?」
許雲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捏著毛巾頓住:「……之前一直有點兒怕你,覺得你嚴肅又冷淡,尤其是數學補習的時候……但那次聽到你的電話之後,你在我心裡一下就由機器人變成了有血有肉的大善人。而且,你又不像其他的企業在媒體上宣傳自己公司做慈善多厲害,你都是默默的做。就像武俠小說里的郭靖那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羞澀誠懇的人,誇起人來也別具一格。
陳謹川聞言轉過身去,用手指輕擦她的臉頰,臉上的笑意明顯:「你說得對,我更習慣默默的……做。」
肖想了一天一夜的激烈並未發生。
這樣和煦如春日般的心境,愛意自發地從每一根髮絲每一個毛孔里溢出來。
前所未有地溫和。
親吻是輕的,進入是緩慢的,每一次欲.望的同頻共振都是清晰的。
許雲想像春風裡的花朵一樣柔軟綻放,身體泛出桃花一樣的粉色。
想和人就此沉溺在這樣的良夜裡,永墜愛河。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交纏的呼吸聲。
電話震動了一遍又一遍,陳謹川不為所動。
許雲想推他,她起身去拿水。
電話是蔣思裕打過來的,他叫人去俱樂部喝酒,美名其曰「慶祝」。
大約是俱樂部的背景音樂聲不小,他的聲音更大:「快三十歲生日了,來了一批新酒,先給你慶祝一下。別說哥們兒好事沒想著你啊!」
陳謹川的聲音罕見的懶洋洋:「在陪老婆,沒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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