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班主任在講台上三令五申不准談戀愛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都羨慕地投向這兩人。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實在美好。
正值下午第二堂課的上課時間,校園裡幾乎沒人走動。
衣然和陳慕舟一左一右地扶著中間的少女往校門口方向走,陳慕舟半途開了口,還是商量的語氣:「能麻煩你陪衣衣一起回去嗎?她一般頭兩天都比較難熬……我去請假,到時候將今天的作業告訴你們。」
衣然點頭。
同為女生,她當然能體會痛經的苦楚。
在門衛室等了十幾分鐘,就有一台低調的商務車開了過來,恭敬地將兩人請到了車上。
後來要回家的時候,司機還在樓下等她,語氣端正:「阿舟說你是衣衣的朋友,交待讓我將你安全地送回去。」
同桌的女生說他性子野,脾氣也不大好,唯獨對許雲想是例外。
衣然心說這不挺正常一人嗎,為人周全也禮貌。後面轉念一想,可能她沾了許雲想的光。
那是她們第一次打交道。
各自的身份是許雲想的女性好朋友和許雲想的男性好朋友。
——許雲想後來知道她這樣的定義,笑得不行:「說得好像左青龍右白虎一樣。他在我這兒是無性別人士,可男可女。從小一起長大,看膩了他了。」
兩個人實在太熟悉,小時候一起泡浴缸里洗澡,幼兒園裡掉牙流鼻涕,小學健美操比賽上忘動作,再到初中逃課去隔壁城市追星被家長發現……彼此的糗事記得比對方還要牢固,早就喪失了俊男美女的濾鏡。
再次有交流是在有一天的值日後。
衣然打掃完教室和走廊的衛生正要離開,樓梯間響起男生打鬧走動的聲音,夾雜著籃球觸地的「砰砰」聲。
一群穿籃球服的少年滿頭大汗從走廊經過,飄落兩張濕透的紙巾。
擦了汗,就那麼輕輕一團,從指間飄落。
衣然出聲:「我們班的衛生已經打掃乾淨了,麻煩你們撿起來。」
有男生回頭輕輕掃一眼,不置可否的語氣:「美女,你動手撿一下又不費力。」
「你也有手有腳,能扔就能撿,更不費力。」
馬上有惱羞成怒的聲音加入,「叫你一聲美女還給你臉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猴樣……在家沒吃飽啊!」
衣然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聲音替她開了口。
「吃你家大米了?管這麼寬。誰扔的?」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陳慕舟,單肩背著書包,校服身影在樓道的燈光里越走越近,停在她身側一臂遠的距離。
自己班的地盤,被人扔了紙。
陳慕舟面冷聲沉,語氣強硬:「要麼誰扔的誰撿,要麼我壓著人來撿。」
陳家小少爺上學不足三個月,顯赫家境和頂風戀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校園。
對面的人摸不清他的底細,灰溜溜走過來撿了紙巾就走。
走廊又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雖然有個共友許雲想,但實際話都沒有多說過一句。
「謝謝。」
「不客氣。」
第二天早自習,許雲想就來找她說話:「那群人嘴巴可多了,你來之前我是咱們班最高的女生,他們看我瘦,就一直『猴子』『猴子』的叫我。現在你比我高,又結了梁子,他們肯定還會這麼叫你的。」
果不其然。
偶爾在走廊或是校園裡遇到那群人,總有人不冷不熱地從鼻孔里「嗤」一聲,再陰陽怪氣:「咱學校里不種香蕉嗎?餓壞了猴子怎麼辦?」
衣然面不改色地經過,只做沒聽到。
這樣毫無意義的口舌紛爭除了浪費她的時間,毫無益處。
謝文賓在生了兒子之後,生活費給得越來越慢,越來越少。
到後來乾脆不接她和母親的電話了,只發了一條簡訊過來:【我和你母親離婚已久,你既已改隨母姓,就不是我謝家的女兒,我自問對你仁至義盡。現在不求回報,只求清淨。而你弟弟尚年幼,吃穿用度都是錢,還需考慮他以後結婚買房的事情,壓力頗大。】
一段話說得不文不白,倒是將他的心思說了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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