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釀月從筷子籠里抽出兩雙筷子,動作豪邁,一雙扔給靳星燃,一雙自己掰開,做足了請客的姿態,「吃啊,怎麼不吃?」
靳星燃沒說什麼,默默看了一眼這邊的環境,路邊來來往往都是行人,金釀月今天穿的裙子不夠長,一坐下就更顯得短了。
他沒急著掰筷子,把西裝外套脫下遞給她,「起風了,遮一下腿吧。」
金釀月看了一下那西裝外套,淺估價格不菲。
靳星燃的家庭情況她已經從母親盧令慧那裡得知,父母都是教師,他家裡條件不錯,但遠遠不到大富大貴的地步。
他才工作不久,就把金錢都花在這穿衣打扮上,說不定就是想釣個富婆做小白臉。
金釀月在洛水市這種地方算不上富婆,家裡雖然有個公司,但現在做主的是她大伯,爸爸也不能說得上話,總體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在一所國企上班,工資每個月就可憐的幾千塊,甚至達不到洛水平均水平,但勝在清閒,福利也不錯。
不爽的人怎麼看都不爽,就算靳星燃這個動作還算紳士,但對金釀月來說,只覺得他虛偽,擺擺手拒絕,「不用,我一點都不冷。」
她今天穿了這麼短的裙子,自然是有穿安全褲的,更別說裡面還有一層絲襪,她才不會擔心走光的問題。
靳星燃看到她的抗拒,有幾分尷尬,這裡也沒有可以放外套的地方,只能重新穿回來。
那邊金釀月已經呼哧呼哧吃得歡樂,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辣的,漂亮的臉上粉紅一片。
靳星燃只看了一眼,怕她發現更討厭自己,只能飛快移開目光,低頭吃自己碗裡的東西。
吃到一半,他還是十分不甘心,終究還是問出口,「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金釀月狼吞虎咽,還不怕燙,碗裡堆得冒尖的米線只剩了一半,也有她實在不想搭理他,想趕緊吃完走人的緣故。
聽到他說話,金釀月終於捨得從碗裡抬起臉來,目光狐疑,來回打量了他幾眼,「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對你有印象?」
靳星燃挺無奈:「初中時候我們做過兩年的同桌。」
其實不止如此,幼兒園時候他們就同班,小學也是同班,初中做過三年同學兩年同桌,高中時候也算是同校兩年,他沒上高三,直接保送了大學。
金釀月皺起眉,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她記性不算差,但好像有點兒臉盲,見過一次的人她絕對是記不清人臉的。
塵封已久的記憶被開啟,上了這麼多年學,同桌自然不少。
但上了初中之後,男同桌就沒有幾個了。
老師們視早戀為洪水猛獸,恨不得男女不同班,男女同桌的機率便少了很多,也不是說沒有,就是比起小學時候固定的一男一女同桌要少很多。
目標範圍一下子縮小,金釀月想人的時候方便不少,很快就想起來。
再看向靳星燃的時候就不好意思許多,那股拽勁兒也一起收斂,「靳星燃?」
對方點了一下頭,金釀月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羞窘,但還是惡人先告狀,「你怎麼不早說啊?」
靳星燃笑笑:「我還以為,你看了微信,就會認出來我呢。」
金釀月尷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沒備註。」
靳星燃:「沒事。」
金釀月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作為小學初中同學高中校友,她們的圈子會有不少重合的地方,靳星燃該不會到處宣揚她是個奇葩了吧?
記憶里的靳星燃人還真可以。
她之前時候經常丟三落四,不是忘帶了課本,就是忘帶了筆,靳星燃是她所有同桌里脾氣最好的那一個,不用她開口就會主動幫忙。
她初中時候成績挺好,但老師布置的內容都很無趣,大量重複要抄寫的內容,還有像雪花一般的測試卷。她懶得寫,同桌靳星燃是那種絕對會好好做作業的類型,她沒少抄他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抄人作業不免心虛。
金釀月立馬客氣起來,不自然地開始吹彩虹屁,「啊居然是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變得這麼帥,我一下子沒認出哈哈哈……」
無意義乾笑幾聲,幸好靳星燃還算給面子,給台階就下,「挺正常的。」
又頓了一下,「畢竟過了這麼多年。」
金釀月收去偏見,這才發現他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並沒有生氣,應該也不會一直同別人說她壞話了。
討人厭的相親對象,變成了好久不見的善良同學,金釀月態度很友好,兩人閒聊了幾句,氣氛驟然和諧起來。
「你怎麼會來相親啊?」
她瞧了靳星燃一眼,眼裡的笑意不再是那種譏諷似的,真誠許多,「你條件很不錯唉,應該不至於找不到女朋友吧?」
靳星燃頓了一下,沒正面回答,反而是問道:「你不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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