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的家,是她的娘家。
雖然不了解馮笑寒的家庭如何,但應該也是如此,大多數女人都是如此。
丈夫是家的主心骨,為了維護自己的家,不得不露出獠牙、長出利爪,來應對外來者。
隔著手機,金釀月看不到馮笑寒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的濃濃哀傷。
【我錯了,我真的大錯特錯。】
【從那天開始,我就應該選擇離婚。】
發完這消息後,聊天界面又歸於一片沉寂。
金釀月不敢多問,但又怕她真的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克制地問了幾句,得到一個「要周正淨身出戶」的答覆,她才終於放下心來,眉眼重新彎起來。
正好也到了小區樓下,靳星燃湊過去幫她解安全帶,金釀月明顯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開心?」他一邊問,一邊兒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金釀月躲了一下,沒躲開,幸好他見好就收,只小小觸碰了一下,就立馬離開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道,「嗯吶,笑寒姐終於想開了,要和那個渣男離婚。」
說完,才想起來和靳星燃的賭約,聲音不由一頓,但很快又釋然,輸了就輸了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還是比較為馮笑寒而感到開心,再然後就是,靳星燃這種性格的人,估計也不會提出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
洛水市的夜晚是沒有月亮和星空的,換種說法來說,城市裡的燈光遠比月亮和星星耀眼,根本沒人會關注那微弱的自然光。
路邊的一排排路燈,就像是一排排月亮,照亮了回家的路。
風依舊吹著,天空中不知道是什麼在漂浮,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等電梯的時候卻格外熱鬧,不只有那隻猖狂小白狗重出江湖,總愛朝她搭話的鐘連也在。
只不過今日這一人一狗都蔫吧著,看了她一眼後就再無話可說。
今天牽狗的不是那個老奶奶,換了個壯漢,應該是老奶奶的兒子。
他長相十分可怕,身材也很健碩,金釀月有點怕他,下意識往另一邊兒站。
這就站得離鍾連很近了。
這小伙子今日見了她,卻並不如何笑,只冷冷淡淡打了聲招呼就算了。
金釀月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反正她們也並不怎麼熟,不理她就不理她唄。
如果能一直不理她,倒也不錯。
等到下電梯後,鍾連終於破防,發出一聲尖銳爆鳴,「,到底是你有病還是她有病?我不理她好感度反而漲了?」
真可惜系統沒有實體,要不然他一定要掐著它的脖子問,「到底是誰有病。」
*****
金釀月先進門,把燈一下啪嗒打開。
她今天穿的是靴子,上面光扣子就有很多個,彎下腰解了一會兒,很快就不耐煩起來。
靳星燃已經換好了拖鞋,自然而然蹲下,接替她和扣子鞋帶做鬥爭。
金釀月想往後縮,但隨即馬上就停止了,只不過是幫忙脫個鞋子而已的,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分明是他的榮幸。
這的確是他的榮幸。
靳星燃解的很認真,把靴子脫下來後,又看見她的白襪有往下的掉的趨勢,順手整理好後才站起來。
金釀月沒說話,心裡其實是有些奇怪的。
今天也不怪金離愁說他諂媚,靳星燃這個人的確有時候諂媚過火了,兩人就算是戀人,也不過才正式交往一周多,居然就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壓下隱隱的怪異,她準備回臥室,卻被叫住,「我們之前打的賭,你還記得嗎?」
金釀月當然記得,但贏了的人不提,她這個輸家自然也就抱有僥倖心理,不會主動說出口。
靳星燃既然提了,她也只能點點頭,不情不願道,「記得。」
靳星燃道:「我現在贏了。」
金釀月更不情不願了,撇嘴,「贏了就贏了唄,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想怎麼樣?」
靳星燃看見她不服氣的模樣,忍俊不禁,但仍沒打算放過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過來親我一下。」
就算挑明關係,這些天也只親親過那麼兩次,第二次只是唇對唇貼了貼,他早就蠢蠢欲動。
金釀月嫌棄地拍掉他的手,「你剛才才摸過我腳的!」
靳星燃好脾氣道:「我馬上就去洗。」
頓了頓,「洗完之後再親。」
仔細用洗手液洗完,順便漱了口,才去敲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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