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盧念真現在是個初中生,活潑得像是有多動症,被大人打發去玩電腦遊戲去了。
倒是一直死死盯著靳星燃的金離愁開口,哼笑的樣子和盧令慧不說十成十相像,但也有□□成,「你自己的女兒考了個好大學到處炫耀,別人的女兒就不用讀書了?」
盧令慧被拆台,瞪他一眼。
金離愁立馬起身:「我去看看念真。」
讀書有用嗎?考個好大學有用嗎?
當然有用,別看金釀月現在工資緊巴巴,但學歷可是敲門磚。
就算這個工作,清閒福利好,也是搶破頭的。
盧令慧其實也是很支持她讀書的,當初還提了一嘴,讓她繼續去讀研,雖然只是提了一嘴。
傳統的糟粕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在她的靈魂里,但某些時候,她好像也會努力從裡面掙脫出來,表達出來一點愛意。
比如那八百萬嫁妝。
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吧,愛不明朗,恨也混沌,渾渾噩噩度過此生罷了。
哪吒割肉剔骨的故事,只能是傳說神話。
生恩難報,養恩難答。
最好的辦法,也只能是遠離了。
關上家門的那一刻,笑容飛快在金釀月臉上漾開。
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刺眼,照耀在她的頭髮絲上,也閃出金子般的材質。
靳星燃眯著眼看她一眼,按捺住想親一口的想法,含笑問,「就這麼開心?」
金釀月一系安全帶一邊回答:「那是當然,你不覺得很難熬嗎?」
靳星燃沒說話,目光直視著前方。
車子平穩前行,只留下黑枯枝幹的樹飛快往後跑去。
難熬嗎?
也不算吧,他早已經習慣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不過,肖想許久的,已經得到的,他決不會再去聽天命。
他更擔心的是,金釀月每次一提起高中班主任沈妍,就像個小土豆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回土裡。
那她們去拜年該怎麼辦?
*****
打開門就是兩隻小貓,小玳瑁很熱情地來扒褲腿,小三花則是坐在鞋柜上,高貴冷艷地看著歸人。
這兩隻小貓金釀月都給取了名字。
小玳瑁叫小核桃,它是個很喜歡跟人玩的乖寶寶,每次金釀月在家,每過十幾分鐘就要過來嬌叫一聲,嗓子夾得嗲嗲的。
要是不理它,它就會用邦邦硬的小腦袋去撞人,由此得名為小核桃。
小三花名叫「流星」,道理就更簡單粗暴了。
它喜歡從高處跳下來,狠狠砸在人的肚子上。
那架勢,跟天降流星也沒有什麼區別。
金釀月懷疑它就是故意的,因為每次她被砸的哀嚎一聲,小三花就會豎著雞毛撣子似的大尾巴,回頭看她一眼,三分得意三分涼薄三分漫不經心。
壞蛋小貓。
漂亮的壞蛋小貓。
金釀月把小玳瑁抱進懷裡,又假裝不經意,飛快擼了一把小三花毛茸茸的腦袋,十分嘚瑟。
靳星燃把她換下的鞋子擺放好,趁著小三花還在發懵,也飛快揉了揉小貓腦殼,然後才若無其事走進去。
金釀月迫不及待打開手機,剛才在車上,她就和馮笑寒聊了好一會兒,因為下車回家迫不得已中斷,現在當然要趕緊撿起來。
這是她十分感興趣的話題。
馮笑寒跟她說:「我還是太寂寞了,養了貓,養了狗,還是很寂寞。」
她有朋友,但朋友也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她。
至於她的親人,金釀月或多或少從她嘴裡聽到一點兒。
馮笑寒的父母才真到了那種讓人憎惡的地步,當初為了要給家中哥哥換彩禮娶媳婦,想要把馮笑寒嫁給一個四十多歲、娶過兩個老婆、有了三個孩子的男人。
那時候馮笑寒才十五歲,山區好像與洛水是兩個世界。
馮笑寒早就和父母沒什麼聯繫了。
貓狗很好,但貓狗不會說話,她還是很寂寞。
馮笑寒說:「我還是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一個單身女人怎麼有自己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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