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介紹不可謂不簡單,靳星燃便知道,她不太想搭理這兩人了,簡單握手認識後,就沒再說什麼。
大學兩人雖然沒在一起,但他一直有打聽她的消息,自然知道她上得是哪所大學,學得是什麼專業。
還未畢業在哪所律所實習,他也略有耳聞。
想到這兒,他又有些不悅。
他剛確定自己喜歡金釀月那會兒,是高一,曾經拐彎抹角打聽過,她的第一志願是A大,結果他在A大等了一年,也沒等到她。
這個小騙子。
幸好,他沒等來金釀月,倒等來了特長生入學的羿嘉言。
她們沒在一起就行。
這麼想想,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岑涵菡和凌玲琅卻沒有要停止交談的意思,尤其是岑涵菡,一臉惋惜,「我之後也有反思過,是不是我對你太不好了,所以你才選擇離開。要知道,評估表,我可是都給你打了優秀。」
金釀月含糊道:「也沒有啦,我就是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這個行業吧。」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時的那種狀態,天天睡不飽。
她一睡不飽,就提不起精神,情緒也穩定不起來。
岑涵菡開玩笑道:「我從那之後也有改變,你要不信可以問問玲琅。你們年紀一樣,應該挺有共同語言。」
共同語言,金釀月「呵呵」尬笑兩聲。
她可是很記仇的,沒去吐凌玲琅一口唾沫,就算她大度了。
凌玲琅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視線從靳星燃臉上移開,勉強笑了一下,「涵姐對我們這些新人很好。」
金釀月偷偷咬了咬牙,很不忿。
岑涵菡這樣說,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她聽了還是挺生氣。
憑什麼,被當成牛馬使喚的是她,她走了,對後來人就好了?
尤其,這個後來人還是討厭的凌玲琅。
因為這兩人,金釀月很不開心,回去的路上也繃著臉。
靳星燃:「你那位前領導,似乎想讓你回去。」
十點鐘,街上的人群還沒有散去,這段路附近有個文化景點,正在舉辦花燈節,路上穿著漢服的男男女女隨處可見。
堵成這樣,回去不知道得幾點。
金釀月重重哼一聲,回答得斬釘截鐵,「你想多了。」
又補充道,「就算真是這樣,我也不要回去當牛做馬。」
靳星燃看見她氣鼓鼓的臉,不由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麼當初要報政法大學?」
……為什麼沒努力考A大?
「因為傻唄,被電視劇和電影騙了。」
律師只是律師,不是什么正義使者,只是收錢辦事,和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職業都沒有區別。
也不是影視作品中那樣光鮮亮麗,她不可能穿著芭比粉套裝傲視群律。
如果她真穿了粉色西裝來律所,岑涵菡估計會罵她一個下午。
當律師,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既然都是混口飯吃,那為什麼不選簡單悠閒的呢?
她現在的工作,多輕鬆啊。
就只是年少無知的一個白日夢吧。
無數的汽車在馬路上停停走走,成為一道人為的河。
人就是這條大河裡的一條小魚,絕對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車燈閃爍著,天上的銀河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黯淡無光,這條人造的河,儼然成為了地上的「銀河」,比天上那條還要更聲勢浩大許多。
一路上都是金釀月在說話,講的都是岑涵菡的事跡。
這女人真是了不得,闌尾炎麻醉勁兒剛過,就在病號服外頭套上西裝外套,然後開始準備視頻會議。
她成功,她該得的。
金釀月有時候也挺佩服她的,但並不代表她也想這樣。
岑涵菡一定是上學時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學生。
她突然心中一動:「你工作時也是這樣嗎?」
靳星燃也是那種好學生,從不上課打盹,從不開小差,從不抄人家作業,哪怕是暑假寒假作業,也都認真完成。
靳星燃道:「不是,我不喜歡加班。」
回家就有香香的老婆可以抱,鬼才喜歡加班。
金釀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靳星燃是個正常人。
開門之後,玳瑁貓小核桃和往常一樣,迎了上來對兩人喵喵叫。
明明只過了一個秋冬,小核桃已經很有成年貓的樣子了。
和另一隻三花貓流星不同,哪怕是冬日變胖許多,整隻貓也是細長的,不會顯得臃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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