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釀月雖然習慣性地看不慣所有人,但其實很包容,看不慣也就只停留在看不慣的地步,並沒有指指點點的打算。
接下來整個春天都在忙婚禮的事情。
結婚真的是太繁瑣了,不光是婚禮儀式各種問題,還有兩家完全不熟的人要不斷磨合。
盧令慧和沈妍這兩個女人,哪個都不好惹,金釀月看到哪個都害怕。
儘管是她自己的婚禮,但她沒什麼意見或者是建議,全程跟個鵪鶉一樣,縮在後面,任憑她們怎麼折騰。
沈妍納悶得很:「釀月這孩子變化很大啊,高中時候你還挺活潑的,晚自習天天跟同桌說小話,怎麼現在這麼文靜了?」
金釀月尷尬笑笑,要是現在站在她對面的是應念念,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個同齡人,她都不會這麼文靜。
但是偏偏,她面對的可是沈妍啊。
她儘可能找藉口,能不來就不來。
回家也沒有什麼好事發生,一開門,客廳里漫了一層水,兩隻小貓這時候倒是很乖巧,坐在柜子上沖她叫。
去衛生間一看,洗手台的水管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好運氣難道在買彩票的時候就用光了嗎?
摸索著去把閥門關上,水流終於止住,先把地面上的水漬處理乾淨,準備找個人來修理一下,但一問價格,上門費就要兩百五,修理費另算。
不是,真把人當二百五了?
憤憤掛了電話,金釀月上網搜了一下,發現換個水龍頭也沒什麼難的。
就像沒動手以前,她也認為換燈泡是個很難的事情,但學會兒之後,也就那樣,簡單得很嘛。
別說是那種老式燈泡,現在更常用的吸頂燈,其實也就看著難,學起來很容易。
正好小區門口對面,就有個五金店,她對著壞掉的水龍頭拍了照,準備照著買一個,回來自己換。
家裡也沒有扳手螺絲刀之類的工具,也需要買,但毫無疑問,總比兩百五便宜很多。
買了東西回來,正好又遇到老太太和她的寶貝小狗。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這狗被教育得老實了不少,見到她汪汪叫了幾聲,但並不像之前那樣囂張。
金釀月揚了楊手裡的扳手,這邪惡搖粒絨立馬往後一躲,她便笑了起來。
哈,膽小狗。
老太太很不高興,瞪了她好幾眼,飛速牽著狗走開了。
旁邊的鐘連目睹了這一切,忍不住也笑出了聲,樹上的桃花還沒開,他眼睛裡的桃花卻已經盛放了。
如果一個人用季節來描述,金釀月會認為,靳星燃應該是冬末春初,薄薄的一層冰覆在河面上,同樣馬上要融化的,還有河堤上的一層雪。
鍾連就像已經到來的春,一看就花枝招展的,隨時隨地像是孔雀要開屏。
他今日就是這樣,比起和靳星燃和金離愁這樣的土包子,簡直潮得不能再潮,疊穿玩得六六的,耳邊的耳釘閃著銀光,頭髮雖然染回了黑色,但其中夾雜著幾根深藍色的挑染,只有在陽光底下才能看出來。
鍾連看見她手裡的扳手,很熱心地要提出幫忙,「姐姐家裡是有什麼東西壞了嗎?要不要我去幫忙?」
金釀月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鍾連叫「姐姐」的語氣,像是杏花沾了微雨,又像是湖面煙雨朦朧。
與他相比,金離愁平日裡粗聲粗氣喊「姐」,簡直和張飛典韋一般的人物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用,就換個水龍頭,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被這麼利落地拒絕,鍾連眸色暗了暗,猶不放棄,「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姐姐是女孩子,不熟悉做這種粗活,不如還是讓我來吧?」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不就換個水龍頭嗎?
雖然之前沒真正實驗過,但是剛才在視頻里完完整整看了好幾遍,金釀月覺得完全是小菜一碟,輕輕鬆鬆就可以做到。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腦海里系統的冰冷電子音響起,提示好感度又下降了5個點。
鍾連面色一僵,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笑容也不自然起來。
這女人也太難伺候了吧?一言不合就降好感度。
關鍵是升好感度的時候,總是一個點、半個點的升,他辛辛苦苦刷到現在,也才十個點出頭,這一下子就降了五個。
鍾連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姐夫今天又不在家嗎?男人就算忙工作也不能這個樣子呀,姐姐要是無聊得話,可以過來找我玩,反正我家就在樓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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