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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端著特濃狗血從天而降)(在地面砸出大坑)

第44章 治療

「他父親?誰?」

「曾遠誠。我應該不用多問一句你認不認識他,」袁航說,「你讓我調查的2010年興城市四山區青少年心理危機干預中心火災案件,這家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就是曾遠誠,案卷記載他死於火災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莊明玘淡淡反問:「我是一氧化碳嗎?」

袁航:「……」

「兩位。」

那個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沈政寧臉色剎那一沉。十幾年來的社會認知不斷進步,當年被鼓吹的靈丹妙藥早已證明是糟粕渣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他敲敲桌子:「玩笑歸玩笑,別真入戲了。這個鄒金亮到底怎麼回事,曾遠誠怎麼死的,你先說清楚了,我們才知道該怎麼配合。」

他一認真起來,另外兩方反而不約而同地緩和了聲氣,袁航儘量委婉地說:「政寧,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還說不清楚,雖然你是受害者,但兇手的動機實際上和你沒有關係,關鍵在莊先生身上,我們需要向他核實當年的真實情況。」

如果莊明玘沒有向他提起過興城火災案,袁航說不定還會懷疑鄒金亮是別有用心胡亂攀咬,但事實證明莊明玘確實知道其中隱情,那鄒金亮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背後是不是還牽扯著一樁陳年舊案,必須得找當事人問個清楚。

而作為沈政寧的朋友,尤其是在看到他被牽連重傷之後,他就知道想從沈政寧手下搶走他決定保護的人絕非一件容易的事,可莊明玘到底是不是無辜,是真的跟沈政寧心心相印還是把他當成擋箭牌,這一點袁航還無法確認。

沈政寧視線移向莊明玘,而莊明玘平靜地垂下眼帘,躲開了他的注視,從容地自沙發中起身:「可以,我配合,走吧。」

「等一下。」

沈政寧叫住袁航:「既然是知情人配合調查,我可以陪同吧?」

兩人雙雙一驚,莊明玘立刻道:「不行!你傷口還沒好,我一個人跟他去就夠了,沒事的,不用擔心。」

袁航緊隨其後:「對對對身體要緊,他又不是需要監護人的未成年兒童,再說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只是問個話,保證給你全須全尾地送回來。」

「你沒說不行那看來是可以了。」沈政寧點了個頭,「我知道了,你先坐會兒,等我換個衣服。」

「政寧!」

袁航拼命給莊明玘使眼色,莊明玘回手把他關在病房外,但他跟進來也沒什麼用,又不敢直接上手扒拉沈政寧,只得站在兩步開外,焦急地說服他改變心意:「政寧,我真的沒事,別拿身體冒險,你在醫院安心等我,你想聽什麼我回來可以再給你複述一遍,行不行?」

「別站那喵喵喵了,去幫我拿雙鞋。」沈政寧忍著動作牽扯傷口的疼痛換上常服,選擇性地裝聽不見,「回憶痛苦往事來一遍就夠了,反覆提及等於二次傷害,我又不是虐待狂。」

莊明玘見他油鹽不進,一時氣結:「那你呢?路上顛簸傷口裂了怎麼辦?我不能被二次傷害你難道就可以嗎?」

「不用這樣,」他近乎懇求地輕聲道,「政寧,你不用這樣……」

反正往事已成灰燼只剩回憶,反正那麼多年他孤身一人也走過來了,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垂憐偏愛,總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也該鼓起勇氣,親手撕開那道蟄伏在歲月里、經年不愈的傷口了。

對付他沈政寧就簡單粗暴一句話:「你需要我嗎?」

莊明玘張了張嘴,卻被堵住了喉嚨,說不出那個如有千鈞之重的「不」字。

往事如崖下深淵湍流,他站在峭壁孤索的起點,終於清晰地意識到這種軟弱的感情並非吊橋效應帶來的心動錯覺,而是眼前這個人親手澆灌出的底氣和信賴,是綁在他身上、陪著他走向對岸的安全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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