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
這三個字一出來,那兩位室友可真一點兒都不掩飾了。
「陳艾卅啊!你也太……夫管嚴了吧?一束花都要聽老……公的了?」
陳艾卅聽了就笑,童寬卻有點上臉了,「聽老公的怎麼了,我有老公我驕傲啊。」
「得得得,」倆人又對著童寬討好,「小學弟,不是,寬哥!寬總!花借我們拍一下照,都是家裡催得緊,我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童寬在極度臉紅的時候,木訥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那兩對在拍照的時候,陳艾卅、童寬和邵珏斐就坐在草坪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什麼時候去倫敦?」
邵珏斐嘆了口氣,兩腳往前面一伸,手向後撐著,淡淡地說了一句,「去不了倫敦了。」
「怎麼回事?」
「發生了點事,我也,」邵珏斐又嘆了一聲,「談了個戀愛,分手了,跟家裡鬧得挺厲害的,當時倔,一氣之下沒申請,後來分手了,也錯過了報名時間。」
陳艾卅和童寬都沒說話。
「戀愛這玩意,我真談不明白,」邵珏斐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幸好,我又申請了巴黎的學校,就是現在在學法語,有點頭疼,你說那會兒我怎麼二外選個日語的?」
陳艾卅拍了拍邵珏斐的背,「沒事,有方向就好。」
邵珏斐點了點頭,又對童寬笑了一下,「寬總,陳艾卅以前可沒這麼有人情味,要是以前我跟他說這種事,他都不稀得搭理我。」
「就你話多。」陳艾卅又拍了他一下。
好不容易那兩對都拍累了,都坐到了草坪上,女生們整理著頭髮,男生們眼睛裡沒有焦點。
「沒想到,這麼幾年後,還是只有陳艾卅留在這裡了。」邵珏斐突然感慨了一句,大家就都沒說話,傷感混著氣溫落到了每個人的心裡。
一直沒有主動說話的童寬,眼睛裡看著別的地方,好像無意識一般地,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也會留在這裡的。」
陳艾卅先是對上了其他幾個人的眼睛,然後露了個笑,「我們家小孩就是這麼可愛。」
直到陳艾卅一點不避諱地握上童寬手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對著陳艾卅「嗯?」了一聲,陳艾卅捏了捏他的手說沒什麼。
幾個人談到畢業的時候有些傷感,但也有些期待,兩位備戰考公的已經上岸,邵珏斐也即將遠行,陳艾卅也要去公司里上班,每個人的人生軌跡在這一刻都發生了不同方向的變化。
這些年裡,矛盾也好、不爽也好、酒醉也好、痛快也好,組成了幾個大男孩的這些年,如今要分道揚鑣,對彼此都只有祝福。幾個兄弟們碰了拳,三個男生還都跟童寬碰了碰。
大家從草坪上起來的時候,都在拍屁股上沾的枯葉,這時候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幾個人,朝著童寬的方向咂嘴,嘖嘖嘖的樣子特別討厭,陳艾卅一下就火兒了,想要衝過去和人理論幾句,童寬立馬拉住了他的胳膊。
「卅哥,別去。」
「他們怎麼沒完沒了。」
童寬露了個輕鬆的笑,「沒事,真沒事,別在意。」
「不行今天非得找他們說說這個事。」
「卅哥,」童寬有點著急,「安全繩,記得嗎?」
陳艾卅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真的鬧起來,再在政教那邊走一遭,」童寬皺眉說著,「剛拿到的證書又被扣下了怎麼辦。」
旁邊的室友都沒說話,邵珏斐對著看過來的幾個人比了個中指。
陳艾卅就停住了。
「真的不跟我走讀嗎?」
童寬撓了撓頭,「我如果在外租房,很多補貼沒辦法申請了就。」
陳艾卅嘆了口氣,幾個室友都在這裡,貿然公開說童寬的事總是不合適,他只能點了點頭。
宿舍幾個人計劃晚上大家一起吃頓飯,陳艾卅說他和童寬說會兒話,一會就跟上,幾個人立馬懂了,迅速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這時候又到了夕陽,陳艾卅記得,第一次認真吻童寬,也是在這個時間段,他在此刻也認真地看著童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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