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趙修承挑了挑眉，他懶洋洋地拿起了放在書桌角落上的小鏡子，遞給了裴汐。

女孩子不明所以地接過，小鏡子的背面是個可可愛愛的小人，她努力思索了一下，隱約記得這是自己某一年特別喜歡的動畫人物。

她把鏡子翻了過來，看向了自己。

在鏡子裡的女孩子有著她最熟悉的模樣。

那是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女孩子，皮膚白皙，鼻子很挺，嘴唇微薄，睫毛很長，自然地微微翹起。

這是一張很可愛的臉頰。

但是顯然的，比起『裴汐』貴為『星際白月光』稱呼的相貌，似乎是太過普通。

但是，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又圓又大，笑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在閃著光。

裴汐慢吞吞，又小聲地『哦』了一聲。

她的腦子似乎都轉得慢了一點，好不容易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後知後覺地抬頭，語無倫次：

「是不是精神體……從第一次開始就是……」

趙修承聽明白了她在問什麼，帝王點了點頭，平著音，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對，從第一次開始，你的精神體，就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他看著裴汐，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之前，我就覺得，作為一個公爵家的女兒，作為帝國馳名的『星際白月光』，你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帝王停頓了一下，他側開了視線：

「但是，正如你所說的，誰都有秘密。 」

——所以，我等著你，自己來告訴我。

裴汐聽明白了對方沒有說完的意思。

她小小地微笑了一下。

緊接著，小姑娘便看到鏡子裡的人也跟著她的動作笑了起來，那張臉頰熟悉又陌生，裴汐忍不住頓了一下。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

……

趙修承看著女孩子前一秒還在那邊笑得很開心，一雙漂亮的黑色眸子在那裡閃閃發亮。

下一秒，她措不及防地，就小小地吸了一下鼻子。

趙修承一僵，耳邊幾乎瞬時響起了警鐘。

果然，隨著小姑娘嗚咽了一下，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下，她似乎有些愣愣地用手擦了一下——

下一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她嘗試著勾了勾唇角，同時開始很輕很輕地哭了起來。

趙修承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也因為女孩子的哭泣開始變化，房間的裝潢開始扭曲。

裴汐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她被嚇得都暫停了哭泣，然後——

打了個哭嗝。

趙修承的嘴角幾乎是下意識地翹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裴汐正好抬頭，看清楚了對方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小姑娘的臉上還有淚痕，這時候多少有些震驚地看著那邊的趙修承：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她說話的聲音不可自抑地帶著鼻音，明明是埋怨，卻像是帶了點撒嬌的意思。

但是那邊的趙修承還是儘可能地微微嚴肅了一點表情，轉而伸手過來，便牽住了裴汐的手。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被他牽著手，同時也在努力地深呼吸，讓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傷情緒慢慢散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身邊的場景重新穩定了起來。

而再下一秒，這個房間又出現了第二個門。

裴汐目瞪口呆地看著第二個門：「精神海會那麼多變嗎？」

她很快想了一下趙修承那邊精神海書架子後面的那片黑色海洋，默默閉上了嘴。

帝王挑了挑眉。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精神海的範疇可能每個人各不相同，但是卻不會有像是裴汐這種多變的情況。

事實上，他有一種感覺，裴汐的精神海並不是所謂『多變』，而是在『擴展』，在『完善』。

青年垂眸，正好看到那邊的裴汐幾乎已經抑制不住激動地想往前走，然後還是堪堪剎住了車，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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