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的青年慢慢地側頭看了一眼她。
小姑娘停頓一秒,忙不迭地把智腦投影在了兩人中間:「九分鐘哦,一點都沒有差。」
她臉上『求誇獎』的神情過於明顯,以至於趙修承終於是沒繃住,唇角微微上揚了一點。
裴汐眼睛都是一亮,她連忙繼續問道:「想吃點什麼,紅燒肉?酸豆角?或者就來個炒麵……」
「還沒有到時間。」
她自己說著都要掉口水了,沒想到那邊的趙修承只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就慢慢朝著軟塌走去。
他坐在軟榻上,隨意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書籍,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看了起來。
裴汐沒有得到一個眼神。
小姑娘倒是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她很快坐到了軟塌上面,和趙修承坐在一起,甚至還把他擠進了角落裡。
帝王被擠過去,冷著臉挑了挑眉。
裴汐一點都不怕,反倒是朝著他笑,歪了歪頭:「抱抱?」
她說完,就張開手臂,把對方抱住。
趙修承:「……」
他低頭,嬌小的Alpha把他抱住的時候沒用多少力氣,倒是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
他被這樣所珍視的感覺給弄得整個人都稍稍放鬆了一些,下一秒……
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他手裡的書本,在他懷裡側頭看他,眼神明亮:
「親親?」
趙修承頓了一下,他低下了頭。
女孩子的唇瓣柔軟,還帶著一點令人沉醉的味道。
薄荷的甜味和鳶尾花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青年的新身體明明不再像曾經一般容易被調起情緒,可是因為對象是自己的Alpha,他仍在這樣的親吻中感覺到身體都在發燙。
「等等——」
裴汐眼疾手快地結束了這個吻,小姑娘幾乎是從軟塌里跳了起來,她表情凝重:
「就一天了,都熬了這麼多天了,不差這會兒!我們都得要最好的狀態!」
她低頭看向那邊的青年,對方顯然沒有回過神來,此時眼睛裡帶著一點生理鹽水,唇角都被她親得有點紅,神態雖還清冷,可……
裴汐痛苦地閉了閉眼:「我去沖澡。」
做完這個決定後,她快速地在趙修承的額頭上親了兩下算是撫慰,緊接著便又直起了身子,帶著一點壯士就義的悲壯,再一次沖向了浴室。
她把門用力關上,整個人靠在門背上,這才開始急喘氣起來。
等氣息喘勻了,裴汐才把智腦調出,找到自己設立的那個日曆表格,上面的每個空格都已經被划去,就差最後一個了。
女孩子側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不過她肯定……
這是因為被激動的。
裴汐痛苦地回頭,看向越發熟悉的淋浴裝置:
「我恨!」
……
浴室里兵荒馬亂,更是襯得趙修承這邊歲月靜好來。
青年躺在軟塌上,懶洋洋地微微抬起頭,午後陽光正好,灑在他的金髮上,像是在跳舞。
身體和靈魂是有自身的契合度的。
就算是與本身的『趙修承』一模一樣的軀體,也可能排斥著他的靈魂。
趙修承其實極為肯定,如果當時裴汐沒有使用『絕對指令』,現在的他應該已經像是划過指尖的風,消失得無聲無息。
而即使被強行召回到了身體之中,他這兩天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過,這些難受,都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但是……每次看到女孩子有些擔心或者是心疼的眼神,他就有些忍不住,想要進一步傾訴自己的痛苦。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本身,其實是一個不吃痛的人。
從小到大,不論是懲罰還是意外,明明承受的痛苦和他人一般,但是他總是那個第一個承受不住的人。
小時候,他明明也是會向先帝或者母妃哭喊的,他會理所當然地等待著他們安慰自己,把那些痛苦的來源全部趕走。
只是到了後來,他沒有了訴說的對象,所以學會了忍耐。
可是……身體的承受能力卻從沒進步過。
趙修承眨了眨眼,看著現下微微有些刺眼的陽光,他突然想起,自己和裴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黑髮的女孩子給他打藥的動作都是躡手躡腳的,注意到他的皺眉,就著急忙慌地問他『疼不疼』。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和對方說了『疼』。
在那之後,他的Alpha就再也沒有忘記過這一點。
趙修承被太過溫暖的陽光弄得有些睏倦了,可是身體的種種不適讓他沒法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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