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徵和韓疏閱並排站在一起,乖巧的像被罰站的小學生,接過交警列印出來的罰單連連點頭,馬上掏出手機把掃碼把罰款交了。保險公司派的道路救援也來得很快,他倆處理完事故還在晚飯時間,回到陳徵的特斯拉上,韓疏閱不敢讓陳徵開車了,搶先坐在駕駛座上問陳徵想吃什麼。
陳徵摸摸鼻尖,臉上倒沒什麼不好意思,問韓疏閱:
「要不要去海大后街的那個烤魚店,記得你還挺喜歡的,剛好我也要去寢室拿一下換洗的衣服。」
學校的洗衣機是公用的,陳徵有點小潔癖,從搬出來住後就一直是把髒衣服拿回家裡洗,算一算他搬到學校也快一周了,韓疏閱點頭說好,徑直把車往海大開。
陳徵今晚順理成章地睡在了家裡,但他倆還是就韓疏閱明天怎麼通勤產生了一些小矛盾。韓疏閱堅持稱自己可以打車,但陳徵不是很同意。
「我為這起事故負責,沒道理需要犧牲你的通勤時間和成本來買單。」陳徵說話的樣子一板一眼還不容置疑,但他明天也要回學校,而且海大大學城的早高峰要比市中心堵的多,大早上根本打不到車願意往那邊去。
韓疏閱和他僵在客廳里,剛才晚飯為了避免和陳徵多說話他吃得沒停過嘴,這會兒胃很漲,大腦供血不足懶得思考,然後聽見陳徵一錘定音:
「這段時間我接送你上下班。」
韓疏閱平時起得也不算早,他有起床困難症,寧願晚上多加會兒班也做不到早上早點去公司。平時8點鬧鐘準時響的時候,陳徵一般已經出門,他還會在床上再賴10分鐘。今天他照舊按掉鬧鐘準備再眯會兒,鼻子卻被陳徵輕輕捏住了,他皺著眉打掉陳徵的手嘟囔了一句「別鬧」,陳徵又轉去捏他的耳朵和腮肉。
「起床,還不起來又沒空吃早飯。」
韓疏閱猛地睜開眼,和一身睡衣半躺在他身邊的陳徵四目相對。他完全不記得陳徵昨晚什麼時候回房的,明明自己睡著的時候床上還是一個人,他本以為陳徵會和前天晚上一樣睡在書房。
陳徵像是讀懂了他眼裡的疑問,起身拉了他的被子,無奈的語氣裡帶了點可憐,解釋:
「書房的床板太硬了,我睡著背脊疼。」
韓疏閱一邊在副駕駛慢條斯理地嚼著陳徵做的簡易雞蛋三明治一邊陷入了沉思,駕駛座上的那個人最近的行為和狀態很不對勁,但又讓他挑不出什麼問題。雖然兩個人處在一個奇怪的「分手冷靜期」,但溝通好似比之前還要頻繁了。
陳徵開車很穩,韓疏閱吃完三明治就又想睡覺,揉著紙巾打哈欠,陳徵餘光瞥見他眯起眼睛,幫他把座椅靠背調下去了些。韓疏閱補了個回籠覺下車的時候聽見那人的聲音:
「下班記得提前通知我,我來接你。」
他含糊地點點頭,匆匆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陳徵目送韓疏閱上樓後發現他把擦完嘴又捏了一路的紙巾團留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臉上帶了不自覺的笑意,順手把紙巾團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才離開。等他從韓疏閱公司開車到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了,今天所有同學都在,大家默契地停掉了手頭上的活目送他走進來。他有點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很普通、不奇怪,問:
「我臉上有東西?」
黃仁傑和他最熟,直接開口嘲笑他:
「有東西,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驕奢淫逸。Dr.陳,昨天不來學校也就算了,今天也這麼晚,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陳徵和黃仁傑本科班就是同學,讀博後也被學校分配在了一間宿舍,雖然陳徵不常回學校住,而且話少朋友少能力強、是公認的物理系高嶺之花,但黃仁傑作為少有的知道他本科時期黑歷史的人,對他「高嶺之花」的外號嗤之以鼻,經常不留情面地嗆他。
大學入學之初的黃仁傑曾經也以為陳徵是個「跳出三界外、一心只問物理學」的苦行僧學霸,但這個刻板印象崩塌始於陳徵主動找他說話的那天。
新生開學軍訓他們倆身高相近,方陣里站位兩人挨著,但陳徵從不多和身邊人說一句廢話,黃仁傑自認是個廢話大王,自然和陳徵沒什麼有用交集。軍訓結束後不久,班長組織了一次班級聚餐,陳徵本來一直保持著高嶺之花的姿態坐在黃仁傑隔壁桌,基本不主動和人聊天。但因為餐桌不大,還是聽見了黃仁傑和身邊的人撩閒。於是出乎黃仁傑預料的,他身邊聊天的人走後,陳徵突然坐到了那個空位上,側頭問他:
「你是海市人?」
黃仁傑當時喝了點酒,被陳徵的舉動弄得有點懵,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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