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啼笑皆非,逗他,「哪裡來的小郎君怎的如此霸道,難不成你改定律法了?」
「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他的為人嗎?」落梨急的搖頭,耳環也跟著搖晃個不停,「如今旁人只怕是對你家是躲都來不及,只有我對你一片真心愿意來,你怎麼到如今都不明白誰才是真的為你好的人?」
一長串的話又快又急,重點也多的叫人咂舌。
同歸目光一冷,「我家怎麼了?怎麼就躲不及了?」
順著這句話,同歸仔細的看了一眼落梨,這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
落梨的頭髮亂了,不多,但確實亂了。
落梨的捲髮不好打理,可東馹卻是在細緻不過的,又是赴宴,根本不可能存在讓耳環里還畔了一縷碎發都沒發現的可能性存在。
同歸臉色一變,推開落梨,就跑了出去。
落梨哎了一聲,追上去,「同歸,等等我!」
從廳內到大門口並不遠,這一路上,同歸連眼睛都不眨,腳下跟生了風似的。
還有什麼,如今還能在差到什麼地步去?
她不是已經付出代價了嗎?
短短几步路,同歸使出了畢生的力氣,可到了大門,門口那鮮艷的紅字白封條讓她愣在那兒。
落梨追趕而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氣喘吁吁,「別,別衝動。」
一瞬間,昨晚同父深看她的視線在同歸腦海中猛的浮出,同歸有些慌亂。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聲音沙啞,淚如雨下,「是那個小老頭是不是?他怎麼了……」
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一說呢,同父這次升官,是明升暗貶。
只有調離了原來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對其下手。
這一手段是世家慣用的,也虧得陸公這麼大個官,竟然將這種對敵的手段使在了同父身上。
此刻,陸公坐在家中,悠悠的品些茶,「只有同家徹底落敗了,我才好去博官家的情面,小蓮才能名正言順作為主母進府。」
陸公自然不是閒的沒事要去對付一個芝麻大小的官,此手段不過是博弈罷了。
陸殊途和同歸這樁婚事,已經是過了文書的。三品之上的官若要退婚,是會驚動官家的。
可官家對世家早就暗生警惕了,巴不得他們世家爛在泥裡頭,如果知道退婚說不定會暗查一波,若是查出什麼旁的不必要的那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如今,只有同家犯了罪,明面上說不出去了,不好配一個犯人的女兒,才能順理成章的退婚。
陸公這手段使得是得心應手,下的也是狠手,給同家安的罪名是貪污的罪名。
這罪名也不白安,同家財力雄厚,可發的都是死人財。在沙場上搜刮敵軍身上的錢財其實都是默許的。畢竟打仗丟了命,哪裡還會去管這些黃白之物去哪了呢。
可有些事默許並不等於能夠放在明面上,如今國庫空虛,正愁沒地方找銀兩呢,官家又怎麼會放過這送上來的人頭。
官家一定會辦,同家也一定會獲罪。這就夠了。
陸公的計謀很快就通過暗衛傳到了陸殊途耳中。
祠堂里,燭火通明,一個清瘦的郎君跪坐在地。
這裡的白天黑夜其實已經是不太能有分明了,畢竟長時間的亮著燭火很容易就讓人感受不到時間。
亮了多久的燈,陸殊途就有多久沒有睡過覺。
「主子,同家果然如您所料,要倒了。」隗譚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知道了,她那個性子不意外。」陸殊途面無表情,過了片刻,眉頭輕斂似有動容,「我給過她機會的,是她不要。」
「我們的人不動,繼續搜集,繁樓那邊怎麼樣了。」
這是不會罷手的意思了,也意味著隗譚要繼續埋藏在落府。
可隗譚心底忍不住想,他在落家能有什麼用,除了聽到落梨每天怎麼計劃如何才能娶到同小姐,好像也沒什麼別的有用情報了吧。
只是主子畢竟是主子,這樣決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深意,隗譚將頭低下,「是,郎君。」
應下了主子,隗譚又道,「繁樓還是那樣,他還在,背後的勢力一時瓦解不了還需些時日。」
陸殊途閉了眼,「下去吧。」
——
一朝獲罪,累及三代。
這一次,官家在朝堂之上,是大發雷霆。陸公身為彈劾人,理應主審同家貪墨一事。
可最終官家卻任命監察苑、大理寺一同查辦。
這時臣子中有人提醒道,「陸公應當參與此事,不然不妥。」
不妥的是如果不讓陸公參加此案,便是不信任,便是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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