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暗瞬間犯了難,這同小姐要抱走,他還敢攔不成?
陸殊途閉了眼,言簡意賅,「抱走。」
尋暗照做。
待熙熙嗦嗦的聲音遠離,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都有些稀薄。
同歸發現了,嘆了口氣。慢吞吞的走過來,隔著小案在陸殊途對面坐下,「我父親的事情你能幫忙嗎?」
陸殊途顯然情緒不佳,沒有回答。
同歸咬了咬唇,低了頭,「拜託了。」
實在難得見到同歸這般低聲下氣,陸殊途皺了眉,給了回答,「你父親的事並不是個例,前朝也曾發生過。」
這種事情古今都有,坐上了那個位置很少有清白的。前朝的司馬將軍也被人檢舉過,只是他是將軍,有地位,受皇帝重用。
「那我要做什麼?」同歸大喜,誤以為有希望。說著就起了身。仿佛陸殊途下一秒給了解決辦法,她立馬就要去做的模樣。
陸殊途揉了揉眉,「雖不是個例,但一切都在官家一念之間。」
見人不懂,陸殊途將話掰開了說,「前朝是前朝,司馬將軍有重職在身,皇帝離不了他,只能輕放。可你父親並不是無法頂替的職位,而且如今國庫空虛,這是撞在槍口上了。」
國庫空虛,官家是不可能大肆宣揚的,這會亂人心。
可觀年前官家突然發難,查抄了幾個貪官,又命下面人收繳了一批鹽稅,也不難推測其中蛛絲馬跡。
朝廷的事可能外人並不清楚,可遼寧一待軍火戰亂,同歸是知道的。
同歸只覺得是自家時運不濟,怒罵,「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將我爹的事給告上去的。」
聞言,陸殊途微妙一頓。
第20章
◎真相◎
罵雖罵了,可罵人並不能解決問題。
同歸問道:「那你說有轉圜的餘地是指什麼?」
「官家只是想要錢,並不是真的一定要處罰你父親。」陸殊途看著她,「只要有人願意在這件案子裡為你父親說話,而伯父又認錯態度良好,或可輕放。」
這事簡單又不簡單,官家不能開這個先例,可處罰的太重又恐會寒了朝廷上一眾武將之心。
因此求情的人一定要地位高,得聖心,並且時機還要得宜,不然挑個官家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說,豈不找死。
同歸想了一圈,也沒想到誰能幫她,她愣了道,「如果沒有人求情呢?」
「或充軍,或流放。」更殘忍的話陸殊途沒說。
本朝律法,貪污十萬兩銀以上者斬立絕。
充軍流放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在此之前,同歸或許想到了事情的嚴重,可絕對沒想到這麼嚴重。
懲罰有了具象,同歸不能接受,她倉皇無措,胸口悶到喘不過氣來,「不,不,不能這樣!我爹爹有征戰沙場之功,不會的。」
「不會的……」
陸殊途靜靜的看著她,打破她最後一絲幻想,「若不是如此,你爹早就死了。」
聞言同歸竟兩眼一閉,當場昏了過去。
那日藤女醫就說過,短時間內同歸是不能耗心費神。
若沒有這些事,同歸本應該閉門不出,將養調息。可連日來的奔波早就讓她的臉上失了血色,短短几日,更是下巴都尖了不上。
同歸清醒過來時,整個小臉已經消瘦了一大圈,只有兩個大大的眼睛掛在上面,顯得異常可憐。
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身下混著檀香的被褥,和青灰色的床幔無一不提醒她,這是一個男子的房間。
是陸殊途的臥房,同歸認得。
只用了幾息來辨認,她就想起還在大理寺的父親,掙扎著就要下床。
「小姐!」紅梅端著托盤進門,看到這一幕就是一聲驚呼。
向來康健的人,生一場病,似乎要比那些終日久病纏身的人還要厲害。
同歸的臉慘白的不像話,單薄的身體看著搖搖欲墜。她看到紅梅,立即就問,「我母親呢?你怎麼來了。」
紅梅放下碗,連忙扶著人到床榻上,邊走邊道,「夫人在家睡下了。是陸世子派奴婢來接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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