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便一起去了落府。
這個天不是休沐日,落父是要上朝的,兩人到了落府後自然是沒見到人,但沒有下值同歸也著急也只能是等著。
這時候的兩人在外面淋了不少雨,跟落湯雞似的,尤其是同歸,面色更是慘白。
落母瞧見了,連忙喚人熬上兩碗濃濃的薑湯來,又命人去取她年輕時候的衣裳,她對落梨埋冤,「落兒,你是怎麼照顧人的。如今一場秋雨一場寒,女兒家身子嬌是不能淋雨的。」
又對了同歸道,「我讓人取我年輕時候的衣服,來給你換吧。」
不過是一場雨算不得什麼,同歸覺得在身上等自然幹了也無妨,又覺得太麻煩了旁人。可正要開口,落母卻似看出來了她的想法,笑眯眯道,「你如今的身型和我年輕時差不多,只是這些年我瘦了一些,未穿過的衣服也是比著現在的年歲裁的,你穿著不免老氣了些。」
「你不會嫌棄伯母的衣裳吧。」
落母嫁給落萬千後,手頭上很是富裕。也曾擠進過一段時間的京圈裡,那圈子一向是鄙夷將衣裳重複來回穿的。因此落母年輕時候衣裳大都是只上過一次身,收起來時也是渙洗乾淨的。
同歸無法拒絕這種好意,應下了。
十幾年前的衣裳,料子雖有些舊,但款式卻相對開放。加之落母又是異族人,導致拿出來的衣裳一件賽一件的具有風情。
纖膿有度的腰身上是層層疊疊的紗衣,在配上幾串五彩珠子纏繞,越發顯得其好身段。為同歸換衣的婢子臉悄悄的紅了,可同歸因為擔憂父親之事心緒不寧沒察覺到,更沒察覺到她出來後空氣中的靜默。
「嘩啦」一聲。
好大的響聲。
落梨跌坐在地,臉上紅的發燙。
他視線閃躲,「同,同歸……」
同歸順著那閃躲的視線低下頭,臉瞬間黑了。
在同歸的堅持下,她最後還是決定穿回自己原來的衣服。下人們便加緊著將微濕的衣服放在爐子上烘乾,等待的時間,薑湯也上來了。
同歸已經等了許久,越發沒了耐心。此時也沒心情喝什麼薑湯。
她見落母來來勸自己,直接抓著她懇求她,「伯母,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同歸簡短將話說了,不想落母直接拒絕,「同歸,這是已經不是內宅之事了,我答應不了。」
同歸咬了咬唇,竟是沒想到這茬,「那伯母能一會在伯父面前為我轉圜一下嗎?」
多個人求情,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些。
落母明顯不想插手此事,一時竟連敷衍的答應都沒。
連落母都說不動,還怎麼能說動落父。同歸一時間心頭萬分難言,撩開衣服直接跪地。
膝蓋砰的發出好大一聲脆響,同歸泣淚,「伯母,我知道此事困難,可我父親畢竟是和你們家一起從刀山血海里拼闖上來的。他犯的也不是什麼通敵賣國的罪,求求您,就幫幫他吧。」
是真的泣淚,一個人眼淚都淌幹了就只能淌血了。好在同歸的淚里不全都是血,只是顏色詭異罷了。
但這已經夠駭人了,落母膽子小連靠近都不敢。但是落梨衝上去將人抱住,慌亂不已,「同歸,你別哭。」
又小心翼翼的擦拭那兩道血水, 「我幫你。我們都會幫你……」
到了傍晚,落父下朝回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落梨。
等兩人出來後,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同歸焦急的等著,可沒想到落父見了自己似乎並不驚訝,而且道,「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是求人,在急只能等對方的時間。
同歸只好陪著大家一起用膳,只是她吃的不多。更是一直看著。幾乎等落父的筷子一放下來,同歸就開了口,「伯父,求您救救我父親。」
落父身子一頓,嘆息一聲打起了官腔,「此案難啊。」
同歸顯然是做好了一次開口不成的設想,她又跪了地,如今她只能賭兩家的交情了,「伯父,我也知道此事困難,可如今也只有您能幫的上我了,求您了!」
但顯然交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夠格,也只有年輕人才會這麼天真。
這種說辭打動不了落父,忽然間,落梨輕敲了一下桌子。
啪嗒,一聲。
落父眼珠子有一瞬間的凝滯,「我幫你了,落家能有什麼好處。」
這世上就沒有憑白掉下的餡餅。
同歸聞言卻覺得升起希望,「伯父,只要我家還有的,我都可以給您,只要您能救我父親,我家府邸都可以給您!」
同家的府邸在京城,雖然小,但是也很值錢。畢竟這年頭還有不少人沒有屬於自己的地皮,都是租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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