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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低著頭,聞言伏跪在地,「民女知罪。」

不是官眷,所以自稱民女。

因為是民,所以重罰也可以。

只是,官家又看了一眼同歸,問,「既然知罪,那就要承擔後果。」

官家的語氣是沒有情緒起伏的,即使是這句問罪也是輕飄飄的。也無法讓人明白其中的喜怒。

可無論是雕龍的金柱,還是膝蓋下跪地的瓷片,還是周圍燃著萬金一兩的龍涎香。

無一不在說明著坐的那人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直視皇上。

到了此刻,同歸才發現自己平時所謂的膽量實在是不知所謂。

皇權之下,焉有你反駁的餘地?

同歸身體在發抖,是害怕的。這種反應是大多數人的反應,官家徹底失去了之前突然起來的興致,他揮揮手,「那就……」

「官家。」門推開了,是外間的太監。

無旨而進,官家的眼嗖的一下變得冰冷。

皇帝不開口,這是怒了。小太監嚇得匍匐在地,仍不忘自己的使命,「是小陸郎來了。」

小陸郎就是陸殊途,陸殊途不是沒有官身。可他年少時就能隨著陸公入宮,宮裡頭很多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後來陛下許了他隨時進宮的牌子,來的多了,下人們先開始守禮還喚陸世子,後來更多親近了,也有人喚的是小陸郎。

深夜來訪,對於陸殊途是頭一遭。

要知道宮裡頭是有宮禁的,本朝就沒有幾個大臣敢在深夜來皇宮的。

官家吃了一驚,他先是順著未關上的門縫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福貴,「幾更了。」

福貴彎腰,回答道,「二更了。」

在耽誤就天亮了。

「哦,竟是這麼晚了。」官家說,「宣進來吧。」

陸殊途便進來了,進來後便背對著門站著行了一晚輩禮。

修長身軀伴著月影傾俯,似乎是倉促趕來,頭髮也未梳的向往日那般一絲不苟,行禮時額發也散落,細碎幾絲落在臉側,並不失禮,只是不似平常清貴,多了一絲人味。

官家看的稀奇,樂了,「這大半夜刮的哪門子風,把你給吹來了。」

陸殊途聞言深看了一眼同歸,卻並不起身,而是再次傾身,這一傾,離地面又近了幾分,「不疑是來接妻子回家的。」

話音剛落,同歸猛地抬頭。

官家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頓住。帝王敏銳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打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福貴。

下一秒,官家伸手去拿茶盞,「哦?」

陸殊途聲線平穩,娓娓道來,「內子貪玩,昨夜晚間同不疑打賭,說是能在一月之內賺到百兩,不疑只當閨房之樂也是應了,未曾想內子竟險些鑄成大錯。」

「一切過失,皆是不疑太過自信。小瞧了婦人的好勝之心。」

話畢,陸殊途又一次塌了腰。

官家慢慢押了口茶,透過茶蓋掀開眼去看一跪一站的兩人。

一旁的福貴見狀,冷汗是蹭蹭的冒。

半晌後,官家笑了,他看了一眼福貴,又看了一眼陸殊途,笑的意味不明。

同歸聽的心裡直打鼓,這種情況下她不敢多說一句,甚至頭都不敢抬。

漫長的沉默後,她的膝蓋隱隱發漲,腰也在酸著,這是跪久後氣血不通的表現。

官家擱了盞,聲音冰冷,「既如此,領回去吧。」

人走後,福貴微鬆了口氣。官家卻看著門突然冷笑,「瞧瞧,為了個女人竟然塌了腰。」

誰說世無雙的小陸郎沒有弱點的。

福貴擦了擦手心的汗,立刻笑著添茶,「官家說的是,總歸是年少,閨房之樂也說出來了,可見是真為難。」

這句話一出,福貴便感覺不妙。

氣氛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你一貫中立,這次倒難得。」官家漫不經心看了一眼福貴,「先前那個通傳的,殺了吧。」

皇帝的話,從來就是聖旨,甚至不用通傳,門外很快便響起慘叫。

那個小太監的聲音隔著門聽不真切,像是嘴裡被塞了團軟布。

龍袍擦過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耽擱這麼久,官家似是困了,聲音並不如一開始那般清明,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朕眼裡揉不得沙子。」

不愧是帝王,一句多餘的話都能揣測出事情的始末。

福貴這步棋算是廢了,至少他以後很難在接觸到權利的中心了。

——

同歸出來後,身體還止不住的在發抖,那是從骨子裡帶來的害怕。即使控制也不行。就好比腦子知道了沒有危險了,可身體還會反應不過來。

索性這冬天夜裡頭最不缺的就是風了,刺骨的冷風一吹,在激烈的情緒都能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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