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愈發掙扎,口裡吐字不清,「不,不要……」
明月彩霞嚇得往上直撲,兩個人去拉陸殊途的臂膀,顫著聲,「郎君,郎君不能這樣對娘子……」
「郎君,快住手。」
陸殊途輕飄飄瞥了兩人一眼,眸中寒霜攝人。
明月彩霞兩個小人哪裡見過這種世面,當即嚇得魂不附體。
接下來都不用陸殊途示意,便來了幾人去捉住明月彩霞,將其雙雙摁在地上。不知做了什麼,兩人身軀蜷縮在地竟是在不能起來。
同歸見此,奮起掙扎道,「放開她們!」
可脅迫並沒有停止,陸殊途直接俯身將人轄在臂彎。更是趁著同歸張嘴的瞬間將藥灌了進去,末了,輕拍她崩的及緊的背脊,朝外間看了一眼,「好了,一會就好了。」
這句話似一個信號,穩婆和老大夫聞言上前細細察看。看同歸的牙關,唇頰,有沒有遺漏含著的可能。
小陸氏眼眸跟著眨了眨,「你大哥不是死了嗎?」
剎那間,同歸淚如雨下。
——
小小的帷帳中,進了不少人。
人味,藥味還有身後貼著的熱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叫同歸生理不適,胃裡更是翻江倒海。
「哇」的一聲,同歸竟是吐了。
這次的藥熬了不少,好像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專門等著一般。
喝吐了,就有一碗送過來。
陸殊途一隻手還是圈住同歸的狀態,另一隻手直接端藥,先是嘗了一口探查溫度,接著便再次呈現出餵藥的姿態。
「我自己喝,我,乖乖的。」同歸淚眼漣漪,腮邊的淚水淌了滿頰。
此時她心中一直在想著小陸氏的話,家人的離世的消息讓她身子都在抖,邊哭邊奪了藥直接灌了下去。
一碗藥囫圇灌下去,同歸連吞咽都是靠著機械的本能完成,褐色的藥在劇烈抖動下撒在嘴邊,和淚水都融成了一體。
陸殊途見狀則緊緊的摟住人。
「你說,我要你說……」同歸喝了藥,連忙轉過身對著陸殊途,抓住他的衣袍死死拽住,緊緊盯著他,「我哥,怎麼了!」
這情況顯然出乎了陸殊途的意料,只能更緊的將人抱住,不斷拍著她背,「沒事的,還有我。」
這不是同歸想要的答案,此刻她連抽噎都做不到,慌亂的抓住身邊一切能抓住的,掐著,「是不是我藥喝的還不夠多?」
「我錯了……我錯了,我該乖乖聽話的。」
「還有藥沒?還有嗎?我都喝,我願意喝!」
「啊?!」
可屋子裡除了同歸激動到顫抖聲音,其他再無可聞。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忍直視這一幕,小陸氏眼底也有不忍之色。
她吞了吞口水,聲音不如先前般溫柔,而是泄出一絲本來的暗啞,「祁王起兵謀逆,官家派人圍剿。你哥和祁王掉入淮南怪坡雙雙消失不見。」
怪坡
消失
同歸只覺胸膛里有無數隻手在拉扯她的心瓣,一時間再也聽不清了。
「同歸!」
昏迷的最後,只能聽到一聲近乎低吼的聲音,和臉上涼涼的有些灼熱的濕意。
……
血腥,嘶吼,疼痛是同歸最後的記憶。
可就算在也怎麼不願意面對,人終究是要醒的。
同歸醒了,目前柔軟的床榻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也不是身處在那個破落的院子,而是移到了桐華院。
只是她睜著眼,一動不動的躺著,盯著床頂看。
這模樣嚇人極了,明月彩霞心都要拎起來了,「夫人!」
明月道:「夫人,你暈倒後郎君發了很大的火呢。」
彩霞也道,「是呢,少夫人。郎君還是很心疼您的,第一時間就讓大夫為您診脈來了。」
同歸聞言動了動眼珠。
明月注意到了,她人雖小但很機靈,上前扯開話題就道,「夫人,還有個好消息呢。」
同歸沒理。
明月見狀只能是不賣關子說出,「夫人,原來您沒有懷孕!只是一場烏龍!」
彩霞也道,「是呢,夫人。原來是最近大夫調整了您的藥方,有些藥能使人脾胃不合,所以才會有那些症狀。」
同歸身體一直不見好,老大夫迫於陸殊途的壓力只能是加大力道的調整藥方。不過也不是瞎調,對於一個服藥已久的人來說按理是能承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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