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殊途眉峰都發出駭人的氣息,投視著他。
其實門推開後,尋暗只能看到被衣袍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形,反而是消瘦凸起的男人肩胛,赤/裸/裸的暴露在室內。
尋暗只用一眼,便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低下頭,退了出去。
什麼飯食,什麼解釋都不敢說出。
他只是慶幸,還好自己的一雙眼珠子沒看到多餘的,否則……
如今他的腦袋還都是寄存在自己身上,又豈能允許下面人的調侃。
即使是眼神,也不行!
可他們一行人畢竟離開了太久,京城的事物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不斷的被飛鴿傳來。
累死了多少飛鴿不說,可有些事尋暗是不能決斷的。
尋暗又道了聲造孽,硬著頭皮去敲門,「主子,祁王從一路從隗樹坡抵達了京城,如今皇帝被圍,落家被困。」
回答尋暗的是毫無動靜。
尋暗乾脆閉眼,一股氣大聲道,「主子,陸府外重兵把守,現如今陸公已被帶走,群臣高呼清兵側!」
「主子,該出來了!」
說罷,便跪地。
實在不是尋暗看不懂臉色要打攪,而是多年布置,這次太關鍵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尋暗臉上背後皆浮出細密的汗珠,儼然急到不行的模樣。
可他屏氣去聽,屋內並沒有一絲一毫起身的動靜。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破舊的小院裡無數男兒膝蓋碰地發出沉悶的咚聲。
終於,裡面傳來一聲如蚊蠅般的嬌音,「還折騰我,你還是不是人。快起來。」
又過了片刻,悉悉索索的聲音陸續響起。
伴隨著一聲饕足的男音,「備轎。」
尋暗大喜,「是!」
雖不知道這一行本打算呆多久,可外頭的行物早在抵達怪坡時便陸續送來。因此陸殊途的吩咐很快便準備完成。
多日密閉的門終於從裡面打開,尋暗剛準備讓方才重金聘請的婢女進去服侍,可不妨陸殊途手中卻懷抱一人直筆筆的走出。
陸殊途真正意義上做到了兩人在不分開。
迷魂散的藥效還在,同歸沒有力氣,就算中途恢復積攢了些,也被這狼崽子給折騰的一絲不剩。
還好她全身都被寬大的外袍遮住,羞紅的臉亦被掩蓋。
察覺到身上癱軟的嬌軀,陸殊途面不改色的將人提上來一些。不料此舉卻更加刺激了同歸,自喉嚨中溢出一聲喘息。
……下流胚子!同歸暗淬。
然而同歸發出喘息聲太過熟悉,正是連日來夜夜榻上發出的輕啼。
陸殊途察覺,迅速輕咳一聲,蓋住。鳳眼睨著尋暗,「還不帶路。」
跪地的尋暗猝不及防被點到,啊了一聲。
本來他如眾人一般目不直視,現如今很快反應過來,「哦,哦,主子這邊。」
明明門口就是馬車,還要帶什麼路?
陸殊途大踏步而去,抬腿走路間,懷裡的同歸卻越發蜷縮。
而練武者耳聰目明,尋暗覺察到不對勁時,大腦都在宕機,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日/光惹眼,燥熱的夏日仿佛在此刻突然降至。
青年形容寫意,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佛。一步步踏上為他開闢的殿廟。
從淮南去往京城,馬車疾行。
除了必要的洗漱用膳,兩人再未出過馬車。
為主子準備的車馬自然是驚心備置,選擇的路線即使求快,也多為平坦。
可有一日,陸殊途卻遞了意思出來,讓人從小路上走。
尋暗砸巴品味一番,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
京城
從來聲色犬馬的地方,突然猶如天降般來了一群強兵。祁王還未發動攻勢,便已有些骨頭軟的投了祥。
出乎意料的,這次並不是文官堅守到最後,說些國破山河的慷慨狀詞,而是以寒流為首的新任探花郎最後撞到祈王刃下,開啟了這場奪遞之舉。
王朝的風向持續變了一個月,待陸殊途趕到時,錦衣衛一眾人已全軍覆沒。
整個王朝大換血,跟隨著祈王的部曲都得了官身。陸殊途連日處理事物,另一方面也籌備著鳳冠霞披等物。
事情都在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同歸的父母也已平安歸家,待大婚過後,陸殊途便會為其請封。屆時已身為新任錦衣衛的同祝元也會來觀禮。
燥熱的午後,桐華院的知了聲聲不息,亦不知疲倦的發出聲響。
同歸依著窗,靜待著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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