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每天都有無數的決策需要做。就算是晉爾,也忙得完全不會考慮請假。
而阿彌亞的行為,差不多就等於強行幫晉爾請了個超長期的病假。
用的還是偽造病歷。
可真行啊。
晉爾一時之間不知是該自嘲他挑剔的眼光,還是應該無語,自己當真一眼挑中了個頂級的獵食者。
又狠又瘋又漂亮。
乃至於連他都被騙得沒注意,終於陰溝裡面翻船了。
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在晉爾至今的生活體驗當中,算得上是絕無僅有的巨大事件之一。
當然,令人無語的程度,得排在一鍋端事件之後。
——
房間裡面。
一個清瘦的身影無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緩緩地調整著呼吸,讓自己在房間內那股濃烈的、屬於雄蟲特有的雪松味信息素逐漸消散後,才勉強積攢起一絲力氣。
阿彌亞顫抖著雙手,支撐著地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的脖子因為剛才雄蟲的憤怒而留下了明顯的紅痕,因為膚色本來就白,所以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嗬……」
嘗試張了張嘴。
阿彌亞笑了一下。
看來嗓子也因為剛才而變得嘶嘶作響。
此刻,阿彌亞面上的潮紅已經褪去,臉上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沒有剛才那麼瘋狂了。
雄主生氣了……
他得去哄哄雄主……
在心裡又默念了兩遍,阿彌亞的眼神逐漸變得異常痴迷,病態地黏附在從房間角落延伸而出的鎖鏈上,就像是被某種深層次的執念所控制,無法自拔。
那鎖鏈,冷而粗,在頂頭的光線照射下,反射出幽幽的冷光,更像是一條晦暗者的朝聖之路。
鎖鏈的另一端消失在房間的門後。
鎖鏈的另一端是他的雄主。
這個認知的給予了阿彌亞無盡的充足感和滿足感。
他腳步輕快,帶著衝破胸膛的急切與興奮,幾乎是小跑著順著那條蜿蜒伸展的鎖鏈一路向下。
走出房間,
走下樓梯。
空氣之中,雪松味的信息素也在做著引導。
隨著視線的延伸,阿彌亞的心跳不禁加速,他的目標愈發清晰——客廳中,那張寬大的沙發上,坐著的那那隻雄蟲,屬於他的雄主,
……只屬於他的,誰也搶不走,誰都不能搶走。
鎖鏈的另一端緊緊束縛在雄蟲腿上,將雄蟲束縛在了這個別墅之內。
阿彌亞的目光在雄蟲與鎖鏈之間來回遊移,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仿佛在欣賞一件精心布置的這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臉上的表情越發柔情似水。
「雄主。」
阿彌亞緩緩走近,吞了口口水,覺得興奮卻又緊張。
客廳里,晉爾冷著臉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後仰,背對著阿彌亞,眼神聚焦在窗外,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
前面的瓷質黑色桌子上,一隻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靜靜地放置著,裡面剩有半杯水,反射出室內柔和的光線。
很明顯就是雄蟲喝剩下的。
晉爾沒有理阿彌亞。
阿彌亞倒也不在意,他慢慢走到晉爾身邊,跪了下去,那張漂亮的臉上綻放出討好的笑容,
他輕輕地、幾乎是虔誠地將自己柔軟的臉頰貼在了晉爾的膝蓋上,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隨著每一次輕微的眨眼輕輕扇動,添了幾分無辜。
「我…可以喝雄主喝過的水嗎?」
阿彌亞跪在晉爾腳邊,輕聲細語地問道。
別墅裡面的客廳鋪了柔軟的長毛地毯,所以哪怕是跪著,也並不會接觸到冰冷的地磚。
晉爾沒有回答阿彌亞的請求。
他轉過頭來,那雙深邃的綠眼睛,淡淡地看著阿彌亞——雄蟲實在是有極強的情緒管理能力,在這短短的一小段時間裡面,居然已經顯得平靜了。
晉爾伸手,面無表情地捏住阿彌亞的下巴,防止阿彌亞等會避開視線。
他不容置疑地說:
「阿彌亞,我們談談。」
第66章
談談?
阿彌亞眨了眨眼睛, 溫馴地任由晉爾捏著他的下巴,說:
「好啊,雄主想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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