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狂風驟雨般席捲,幾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其中,帶著一種壓迫性的窒息感。
西瑞又氣又急,壓制著晉爾低聲怒吼:
「你特麼瘋了嗎!?這樣失控下去,你的腺體還要不要了!人都沒死你就擱這發瘋了!」
此時此刻,
顯而易見,
晉爾聽不進任何聲音,耳邊只有急促的心跳和血液奔涌的轟鳴。
他的腦子緊繃得像一根即將斷裂的弓弦。
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急救室,瞳孔緊縮,眼神中透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額頭的青筋暴起。
現在他的整個狀態,完全就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憤怒、無助、絕望交織在一起,卻找不到出口。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晉爾的信息素而凝固,沉重得讓西瑞覺得窒息。
西瑞和晉爾等級接近,好歹不會因為晉爾的發狂而被信息素壓制。
眼看晉爾的情況真的很不妙,西瑞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他死死的拼命按著晉爾,大叫:
「醫生呢!來個醫生!快給我哥打一針鎮定劑!快點啊!!!」
「快去叫醫生過來!快去拿鎮定劑!」
「靠!我要按不住他了!愣著幹嘛?你們倒是快點去拿鎮定劑啊!」
走廊里瞬間陷入一片混亂,急促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像是在狹窄的空間裡來回奔忙。
等了一會兒,終於有醫生拿著鎮定劑小跑過來了。
西瑞一邊拼命費勁地按著晉爾,一邊接過鎮定劑,看了一眼標籤,又看了一眼劑量,隨即毫不猶豫地將針頭對準了他的後肩。
他低聲道歉:「哥,實在對不住了,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吧。」
實話實說,西瑞真的也不想這樣用鎮定劑。
但是如果任由晉爾這樣發瘋下去,晉爾的腺體一定會有不可逆的、無法挽回的損傷。
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
帶著一股輕微的疼痛,冰冷的鎮定劑具有極強的藥效,馬上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晉爾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開始渙散,眼角的血絲依舊清晰可見,但那股瘋狂的執拗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抽離。
最終,
晉爾的意識逐漸模糊。
最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在這片深邃而幽遠的黑暗中,晉爾看到了,張揚漂亮的玫瑰花——那是夏日莊園裡綻放的大片大片艷紅的玫瑰花。
比血還要鮮艷、漂亮,
勝過這世上最美的紅寶石,
就像是,阿彌亞眼睛的顏色。
玫瑰花如同火焰般熾熱,又似最醇厚的紅酒般誘人。
花瓣與花瓣之間摩擦出細碎的聲響,輕柔得就像是情人的呢喃與回應。
飽含情意。
那艷麗的紅酒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
——
與此同時。
急救室里,
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慘白的燈光打在阿彌亞蒼白的臉上,他的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整個人安靜得仿佛一具冰冷的雕塑。
——他的胸口沒有起伏。
只有他身邊那冰冷的心電圖機發出單調而刺耳的「滴——」聲。
屏幕上是一條筆直的線,像是宣告著什麼劇終。
周圍的醫生們戴著口罩,眼神中透出無奈與沉重。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直冒。
躺在手術台上的,可是帝國的二殿下。
要是二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估計也會很麻煩。
可生死啊,永遠是這世上最公平的事情。
畢竟死神的鐮刀從來都不會因為任何權勢、地位或者財富,而手下留情。
這位二殿下的傷太重了,雙腿膝蓋以下全部粉碎性骨折,血流不止,止血劑都用了好幾瓶,而且,最嚴重的是胸口那個貫穿性傷口——鋼筋直接貫穿胸腔。
而且從坍塌中救出來,二殿下身上還有很多地方是有擠壓傷的,身體裡的臟器部分破裂。
手術的難度不言而喻,現在的情況也是慘不忍睹。
一片死寂。
死一樣的安靜。
有誰低聲嘆了口氣,手中的器械也緩緩放下,仿佛已經接受了這個無法挽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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