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亞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哀求:
「雄主…對不起……雄主還會和我一起去副星嗎?」
當晉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阿彌亞恰到好處地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神色。
他知道,晉爾最吃這一套——阿彌亞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將「可憐」演繹得爐火純青。
這幾天裡,每當晉爾因為阿彌亞的示弱而露出心疼的表情,阿彌亞的心裡都會湧起一種……隱秘的滿足感。
多好啊。
如果早知道這招這麼有用,那麼阿彌亞一開始就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
阿彌亞不覺得示弱是一種恥辱,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策略,一種能夠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的手段。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晉爾是他唯一在乎的人,而為了留住晉爾,阿彌亞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可是這一招,現在好像失效了。
雄蟲沒有回答,沒有安慰。
一瞬間,房間裡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雄主……別不理我好嗎……」
阿彌亞的手指微微蜷縮,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他依舊抬頭保持著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酒紅色的眼眸中泛著水光,像是隨時會溢出的淚水。
亞雌的目光緊緊鎖在晉爾身上,期待著雄蟲能夠像往常一樣,心軟地走過來,將他擁入懷中,輕聲安慰。
可是這一次,晉爾沒有動。
雄蟲站在床邊,身形挺拔如松,那雙深邃的墨綠色眼眸中,不再有往日的心疼與溫柔,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
見狀。
阿彌亞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的喉嚨發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雄主……?」
晉爾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阿彌亞。
空氣仿佛凝固了,病房裡安靜得可怕,似乎連時間都被拉長了無數倍。
頓時,阿彌亞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像是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萬丈深淵,而唯一能拉住他的雄蟲,卻遲遲沒有伸出手。
如果被再次推開……
如果一切又回到原點……不,甚至比原點更糟……
這個念頭在阿彌亞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像是一顆種子,迅速生根發芽,蔓延成一片無法控制的黑暗。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死死的攥著被子,被子幾乎要被他撕裂。
恐懼、害怕、偏執……
阿彌亞眼中的水光漸漸被一種瘋狂取代。
他不敢想像,如果晉爾再次離開,如果他再次被拋棄,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許,他會比現在更瘋,更不可控。
他會用盡一切手段,哪怕是將晉爾鎖在身邊,哪怕是將自己徹底毀滅,也絕不會讓雄蟲離開。
「雄主。」
阿彌亞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執念。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晉爾的衣角,卻發現自己連這點距離都夠不到了。
晉爾依舊沒有動,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仿佛在等待什麼。
阿彌亞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眼中的瘋狂與偏執再也無法掩飾。
蒼白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單,指節發白,聲音沙啞而顫抖:
「雄主……別丟下我……求你了……」
果然。
阿彌亞依舊是原來那個阿彌亞。
可是那又如何呢?
晉爾最生氣的,確實是阿彌亞騙他——他並不是在生氣阿彌亞沒有改變。
一直以來,晉爾是個很耐心的獵人,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陪阿彌亞慢慢的習慣。
——習慣被愛。
——習慣被包容。
不論是他還是阿彌亞,在愛里,其實他們都是學徒,必須卸下驕傲。
沒有誰生來就會愛,沒有誰生來就懂得愛。
良久,
晉爾終於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阿彌亞,乖一點,不要騙我。」
阿彌亞猛的抬起頭,酒紅色的眼眸中泛起一層水光,像是被拋棄的小獸,可憐兮兮地望著晉爾:
「怎樣才算乖呢?」
晉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阿彌亞,從西裝口袋中緩緩掏出一個紅絲絨的小盒子。
盒子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顯得格外精緻。
他輕輕打開盒子,兩枚鉑金墨翡對戒靜靜地躺在裡面,墨色的翡翠在陽光下泛著深邃的光澤,璀璨而低調。
阿彌亞一愣。
心裡頓時湧現出一股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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