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了。
伊安的手指繼續向下,輕輕撫過赫迪斯的臉頰,最終觸碰到那些疤痕。
疤痕的觸感與周圍的皮膚不同,雖然經過處理, 並不顯得過於凹凸不平, 但依舊能感受到一種細微的差異。
暗紅色的紋理在黑暗中無法被看見, 卻通過指尖的觸感清晰地傳遞到伊安的腦海中。
伊安的動作輕柔而緩慢, 仿佛生怕弄疼了赫迪斯。
他的指尖在疤痕上停留了片刻,感受到手下的赫迪斯的身體微微緊繃, 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
「赫迪斯。」
伊安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
他的手指依舊停留在赫迪斯的臉上, 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些疤痕,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撫平過去的傷痛。
「是不是很疼啊,受傷的時候。」
這是一個陳述句。
伊安的聲音低沉, 完全沒有任何攻擊性, 反而顯出他難得的耐心來。
被觸摸臉上毀容的疤痕的感覺並不好,就像硬生生的揭開某一塊傷口, 但是對方是伊安的話, 這一切又不一樣了。
本來不應該被允許的,也被允許了。
赫迪斯的身體微微一僵,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床單, 過了片刻,他才低聲回答。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
「已經……不疼了。」
那時候很疼,但是現在已經不疼了,過了這麼多年,傷口怎麼可能還會痛呢。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下一秒,赫迪斯的臉頰上卻傳來了濕潤的柔軟的觸感。
黑暗之中,赫迪斯瞪大了眼睛,身體猛然一僵,呼吸瞬間停滯。
——伊安在舔他的傷疤。
雄蟲溫熱的氣息壓過他的皮膚,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曖昧。
帶著暖意和潮意的舌頭輕輕舔舐著赫迪斯臉上的疤痕,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安撫那些深深刻在血肉上的傷痛。
「雄主……!」
愕然的赫迪斯說不出話來,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瞳孔微微收縮。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床單,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胸腔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劇烈地翻湧,幾乎要衝破他的喉嚨。
下一秒心臟似乎就要瘋狂的跳出來,然後向眼前的雄蟲吐露真心。
伊安的動作像極了大型貓科動物,帶著一種原始的、本能的親昵。
用最柔軟的唇與舌,一點一點地舔舐著那些疤痕。
信息素的氣息在空氣中變得更加濃烈,赫迪斯的手指撐在背後,抓緊了床單,完全捨不得這份難得的親密。
赫迪斯並不會處理親密關係。
他有一個親生雌父,
也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弟弟。
雌父對赫迪斯的感情很複雜,因為不論是赫迪斯還是阿彌亞,對於雌父來說都是那隻暴虐的雄蟲所留下的血脈。
比起赫迪斯,阿彌亞長得更像那隻暴虐的、滿嘴謊話的雄蟲。
或許當年,雌父沒有帶走阿彌亞,也有這部分原因。
但是,
這並不代表赫迪斯在他的雌父心裡就是多麼珍視的存在。
赫迪斯身上也有一半那隻暴虐雄蟲的血,他的雌父也談不上多喜歡他,或者說,又愛又恨。
雌父的眼神實在是太難懂了,赫迪斯到現在依舊沒有全然理解。
親情,對赫迪斯來說,同樣也是奢侈品。
所以赫迪斯很珍惜被阿塔蘭陛下收養之後的時光。
被阿塔蘭陛下收養,是加入了王室。
可赫迪斯很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不是冰冷的王廷。
是溫暖的「家」。
他是整個帝國的繼承者,也是第一軍團誓死效忠的大殿下,可是,拋棄這一切,他反而覺得茫然。
赫迪斯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內心了。
他知道身為大殿下、身為一個帝國的繼承者,應該怎麼做、應該做什麼、應該喜歡什麼、應該討厭什麼。
就好像感性一點一點剝離,只剩下冰冷的判斷理智。
直到遇到了伊安。
赫迪斯好像才重拾了愛欲。
「雄主……」
赫迪斯的聲音沙啞,手指緩緩鬆開可憐的床單,輕輕抓住了伊安的手臂,指尖冰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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