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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已然走近了,完全地靠近了阿塔蘭。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與阿塔蘭陛下對視,甚至伸手拉住阿塔蘭的手,隔著雪色的手套,輕輕地、曖昧地摩挲著。

阿塔蘭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形狀修長,哪怕隔著手套,也能感受到那種如玉竹般的質感。

西瑞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深意。

然而,

下一秒,

阿塔蘭背後的骨質翅翼猛然掀開了華麗的帝衣,鋒利的尖端如同刀刃般直指西瑞的手腕。

那翅翼的邊緣吹毛斷髮,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輕易割斷西瑞的手。

「放肆!」

阿塔蘭陛下冷聲喝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還不退下!」

翅翼的尖端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西瑞不要輕舉妄動。

見狀,西瑞卻勾唇一笑,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他的目光依舊鎖在阿塔蘭陛下的臉上,問道:

「蘭塔,為什麼不願認我呢?」

「我們彼此這麼熟悉,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

雄蟲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久遠的記憶。

他的手指依舊輕輕摩挲著阿塔蘭的手套,動作帶著不自知的曖昧堅定。

「你怎麼可能認不出我呢,蘭塔?」

西瑞的聲音中帶著失落,

「嗯?為什麼不想認我?」

一瞬間,阿塔蘭陛下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的冷淡與疏離仿佛被什麼擊碎,有什麼盡數崩塌了。

他鋒利的翅翼依舊指著西瑞的手腕,但尖端卻微微顫抖,仿佛在掙扎著什麼。

那段被時間掩埋的過去,或許正是今晚被迫揭開的時候。

阿塔蘭陛下的聲音壓抑,難以掩飾情緒:

「二十五年過去了,你如果真的是Cerie,怎麼可能容貌未變。」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難以掩飾疲憊和懷疑,

「別玩這種手段,沒有意義。」

可即使這樣說,阿塔蘭陛下的目光依舊鎖定在西瑞的臉上,淺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翅翼的尖端依舊指著西瑞的手腕,但動作卻不再那麼堅決。

「你如果是Cerie的孩子,」

阿塔蘭陛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柔和,仿佛在試圖說服自己,

「Cerie是我的……摯友,我會代他撫養你、照顧你。」

西瑞看著他,眼中溫柔而堅定:「蘭塔,我就是Cerie。」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他的目光直視著阿塔蘭,眼中沒有絲毫躲閃,只有深深的篤定。

阿塔蘭陛下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閉上眼睛,翅翼的尖端漸漸收回,重新隱沒在帝衣之下。

神情中透露出幾分疲憊和無奈,在這一刻,所有的冷靜與理智都被打破。

常規崩裂,可阿塔蘭居然覺得歡喜。

他苦笑:「怎麼可能……」

西瑞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深邃:「真的是我,蘭塔。我回來了。」

房間內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猶如當年。

阿塔蘭抬眸,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他低聲說道:

「如果你真的是Cerie,你怎麼證明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眼前啊。

西瑞看著他,手上用力,脫掉了阿塔蘭的雪色手套,露出阿塔蘭右手掌心斑駁的疤痕:

「蘭塔,還記得這個傷疤嗎。」

「那個時候,你斷了一條翅翼,這是你背著重傷的我,攀爬第五峽壁時候留下的傷。」

西瑞摩挲著阿塔蘭傷心的疤痕。

「九十五米高的徒手攀爬,軍醫看到我們的時候,急的都快哭了。」

西瑞又摸上阿塔蘭指尖的疤痕。

「還有這裡。」

「掩埋的廢樓裡面,我被埋在了下面,你拼命的用手挖坍塌的廢墟,挖了多久?你自己知道嗎?」

「那個時候,我還有意識,我知道你會來救我,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我,就像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一樣。」

阿塔蘭身上的那麼多傷痕,是二十五年前Cerie存在過的證明。

阿塔蘭呆呆的站在那,眼裡還殘留著真切的、罕見的、不屬於君王卻屬於阿塔蘭的茫然。

金色的眸子裡一閃一閃,滾燙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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