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為高貴的身份,不因為特殊的優待濾鏡,只因為那個至純至赤的靈魂。
何其罕見,何其稀有。
正因如此,阿塔蘭不忍心、也不願意讓Cerie受傷。
他寧願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與危險,也不願看到那道光芒被黑暗吞噬。
所以,當那顆子彈呼嘯而來的時候,阿塔蘭毫不猶豫地擋在了Cerie的面前。
那個時候,一瞬間,甚至不用任何思考,阿塔蘭的身體比他的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因為,那是他內心深處最本能的抉擇。
——Cerie呢?
——烏木沉香的雄蟲信息素呢……?
——好痛……好痛啊……
——Cerie……我好痛啊……
阿塔蘭的意識在疼痛中逐漸清晰,卻又被劇烈的痛楚拉扯得支離破碎。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腹腔被手術刀劃開,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忍不住顫抖。
炸開的子彈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每一次觸碰都像是烈火灼燒,疼痛幾乎要將他吞噬。
「唔……」
半昏迷的阿塔蘭的喉嚨中溢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音沙啞而微弱。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術台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卻無法緩解半分疼痛。
腦海中不斷迴響著Cerie的名字,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贖。
烏木沉香的氣息在阿塔蘭的記憶中縈繞,像是某種溫暖的慰藉,卻又遙不可及。
他想要抓住那抹氣息,想要感受到Cerie的存在,但現實卻只有無盡的疼痛與冰冷。
「堅持住,首領。」
一名雌蟲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擔憂。
他的手中握著手術器械,動作迅速而精準,但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阿塔蘭沒有回應,他的意識在疼痛與混沌中不斷沉浮。
「Cerie……」
微不可聞的一聲痛呼,淹沒在儀器的嗡鳴聲里。
沒有誰聽見,
沒有誰在意。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阿塔蘭的腹部被纏上了雪白的繃帶,繃帶下隱約透出淡淡的血跡。
負責醫療的雌蟲小心翼翼地扶起阿塔蘭,動作輕柔而謹慎,生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阿塔蘭的金髮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散開,像是金色的絲綢般垂落在肩頭,映襯著蒼白的臉色。
就在醫療雌蟲扶起阿塔蘭的瞬間,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阿塔蘭的後頸,隨即愕然地停住了動作。
「啊!」
——那一處原本猙獰的金色黃金鳶尾蟲紋,此刻竟然變得柔和了許多,不再像以往那樣充滿攻擊性與壓迫感,反而透出一絲平靜與安寧。
「這是?」
醫療雌蟲愣住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
——首領……被雄蟲的信息素疏導過了?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隨即被他強行壓下。
但,他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只有雄蟲的信息素疏導,才能讓雌蟲的蟲紋發生如此明顯的變化。
可是,這怎麼可能?
首領從來都不允許任何雄蟲接近,更別說接受信息素疏導了!
首領對於雄蟲的冷漠與戒備在起義軍中眾所周知,沒錯,甚至有聲音私下議論,認為首領對雄蟲有著某種根深蒂固的厭惡。
那隻負責醫療的雌蟲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但他只能默默地將阿塔蘭扶到一旁的休息床上,為他蓋好被子。
醫療間內的燈光依舊冷白而刺眼,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那隻雌蟲站在一旁,目光複雜地看著阿塔蘭,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雌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與疑惑,轉身離開了醫療間。
他的腳步有些沉重。
——自己必須將這件事報告給德勒希隊長。
雌蟲心中默念著,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然而,他的思緒卻無法完全集中在蟲紋的變化上。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首領腹部的子彈,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特殊藥劑子彈。
這種子彈會在擊中目標後自動炸開,釋放出腐蝕性極強的藥劑,迅速侵蝕血肉。
而在剛才的手術中,他發現阿塔蘭的整個生殖宮都已經被腐蝕掉了,徹底失去了功能。
這意味著,首領以後完全不可能生育了。
這個事實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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