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準備消毒艙!"
他低吼, 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僅吃了敗仗,更丟盡了臉面。
梵派原本以為, 三十萬精銳對陣三萬起義軍殘部,本該是摧枯拉朽的碾壓。
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更糟糕的還在後面。
短短五天內,他派入密林的十萬先鋒軍幾乎全軍覆沒——不是被各種詭異的猛獸撕成碎片,就是沒有骨氣地倒戈投降。
那片該死的密林就像個吃人的魔窟, 每一棵樹後都可能竄出致命的野獸, 而起義軍卻能在其中來去自如, 甚至能驅使那些猛獸作戰!
偵察兵傳回的最後畫面里, 巨蟒從腐殖土中暴起,黑狼群配合起義軍發起衝鋒, 連樹冠間都盤踞著致命的毒蛛。
還有那個珍珠白的怪物——它幽綠的眼睛在夜視儀里閃爍, 宛如索命的幽靈。
當三分之一的兵力就這樣被生生耗掉時,梵派終於慌了。他匆忙將太空艦隊調往地面增援,卻不知正中對方下懷。
起義軍就像預知了他的決策。
第六天破曉時分, 數百架偽裝成隕石的突擊艇同時引爆了軌道防禦網, 挾持衛星。
第七天正午,所有通訊頻道突然被入侵——他們的量子加密系統被徹底破解了。
"報告上將!導航系統失靈!"
"動力艙遭到入侵!"
"第三隊請求指示——不, 被偷襲了!"
指揮艙里警報聲刺耳欲聾, 梵派看著全息沙盤上一個個變紅的戰區,突然意識到自己成了困獸。
那些起義軍根本不是在逃亡,而是在誘敵深入!
第八天, 當由希斯羅率領的援軍與第七星系上面的起義軍完成合圍時,梵派終於忍不住一拳打碎了眼前的屏幕。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軍靴上。
透過舷窗,他看見自己的旗艦正在炮火中劇烈震顫,就像他搖搖欲墜的尊嚴。
"全艦聽令..."他的聲音突然沙啞得可怕,"立即啟動躍遷程序。"
在引擎轟鳴的瞬間,梵派死死盯著第七星系逐漸縮小的影像。
那些起義軍的戰艦正在組成金色的陣型,仿佛在嘲弄他的慘敗。
當躍遷的藍光吞沒視野時,這位高高在上的帝國上將終於一拳砸碎了指揮台。
晶體碎片劃破了他的手套,卻遠不及他驕傲受創的萬分之一。
梵派暴怒地在指揮艦里,看著屏幕上一個個變成紅色的戰區標記,拳頭狠狠砸在控制台上:"又敗了!又敗了!"
"阿塔蘭..."他在扭曲的時空隧道中咬牙切齒,"還有那隻該死的雄蟲..."
指揮艦在炮火中倉皇逃離時,梵派暗自發誓——這個仇,他一定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
起義軍匯合後的撤離前夜,營地里篝火熊熊,酒香肉味瀰漫在乾燥的沙漠空氣中。
雖然為了防止敵軍偷襲,所有士兵都被限制了飲酒量——每人最多三杯低度數的果酒——但這絲毫不影響戰士們慶祝勝利的熱情。
笑聲、碰杯聲、偶爾有誰居然扯著嗓子唱起跑調的歌,在無邊的夜色下顯得格外鮮活。
有喜歡熱鬧的,自然也有喜歡不熱鬧的。
西瑞和阿塔蘭坐在密林與沙漠的交界處,遠離喧囂。
眼前,月光如水,傾瀉在綿延無盡的火熱沙丘上,將細碎的沙粒染成銀白色。
身後,密林的樹影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偶爾傳來野獸的低吟或夜梟的啼鳴。
西瑞懶散地盤腿坐著,手裡捏著一杯琥珀色的果酒。
酒精讓他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在黑髮的映襯下格外明顯。
讓他本就年輕的面容此刻更添幾分張揚的朝氣,黑色的作戰服敞開著領口,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
"蘭塔,"
雄蟲突然轉頭,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相信我,我絕對會讓你贏到最後。"
在西瑞的身邊,很近的一個距離,阿塔蘭抱著膝蓋坐在他身旁,白金相間的作戰服在月色中泛著柔和的光暈。
起義軍的首領並沒有束起的長髮被夜風輕輕拂動,每一根髮絲都像是融化的黃金,比天上的明月還要耀眼。
聽到西瑞的話,阿塔蘭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將側臉輕輕靠在膝蓋上,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Cerie,謝謝你。"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融進夜風裡,
"其實除了謝謝,我還有很多話想說......"
金色的睫毛垂下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可是真的到了嘴邊,又好像說不出來了。"
阿塔蘭頓了頓,抬眼看向西瑞,眸中流轉著複雜而柔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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